了半天语言后,方才缓慢但又坚定地问道。
“文森特·克莱门斯……从头至尾,你追求我都只是出于功利的想法,一点也没有动过心,对吗?”
“呵,动心?”
医生轻蔑一笑,蹒跚着站起身来,走到伊莎贝拉的对面。
行动之间,互相摩擦的镣铐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
“傻姑娘,你是女子爵的女儿,我是医生的儿子,要不是我有幸当了你那个傻子哥哥的同窗,刻意接近你的身边,我们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呢?”
随着克莱门斯医生的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让伊莎贝拉感受到医生说话时,喷涌而来的股股热气。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也跟你说个明白。要不是有个好出身,就凭你哥哥的资质与努力,他都不配给我克莱门斯提鞋。但就因为家世,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这个沸物的起点。我又怎么可能会对你有好感呢,傻姑娘?”
“是吗?我明白了。”
得到了答案之后,伊莎贝拉淡定一笑,出人意料地猛然抬腿,一记力道十足的正蹬,精准踢在了医生的两腿之间。
伴着一声几不可闻的碎裂声,克莱门斯医生头上青筋暴起,痛到连一声闷哼都发不出来,冷汗狂涌,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泰然自若的Bking样子。
这直击灵魂的精妙一踢,颇有宁芙原世界中,鹤皋海皇的三分神韵。
经此一脚,想必克莱门斯医生再也不用操心,身陷囹圄的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不好打理了。
此招过后,无论是伊莎贝拉的亲属,还是周围看守重犯的警员,无不是抚掌笑叹,连连称快。
“就因为你这烂人,欺骗我的感情不说,还险些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要是想上进的话,也请使用点正当手段,而不是靠着下三滥的阴谋吃人绝户。”
伊莎贝拉一边说着,一边不拘位置,赶在警卫装模作样的阻拦之前,继续用包了硬头的马靴多补几脚,踹到就是赚到。
尖头皮靴所过之处,皆为正义。
“后会无期,克莱门斯医生。认识你算我倒霉,呸。”
说罢,伊莎贝拉就抛下克莱门斯,潇洒转身,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这个人渣留下。
女子爵对于伊莎贝拉的表现极为满意,也学着女儿的样,啐了医生一口,跟着女儿的脚步离开了审讯室。
亨利倒是想着放几句狠话,但头脑空空的他,一时之间也憋不出什么好词儿来,母亲妹妹眼看着又快要走远了。
无奈之下,亨利只好干巴巴地用手比划了一下绞索套脖的样子,之后也不管医生有没有精力看到他的死亡威胁,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母亲与妹妹。
直到离开了仍在探视室内打滚抽搐的克莱门斯医生之后,亨利这才夹着双腿,心有戚戚地问向自己的妹妹。
“伊莎贝拉,你这脚可真够狠的……不过我还是得说干的漂亮!只不过,如果克莱门斯撒谎,说他其实在计划实施途中,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你,那你还会这样报复他吗?”
说罢,亨利右脚一抬,模仿适才伊莎贝拉的飒爽英姿,比了个天残脚的造型。
对于兄长的睿智问题,伊莎贝拉不太淑女地翻了个白银,当即答道。
“那当然是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然后照样给他来上一脚啊?不然呢,难道你指望我突然发疯,带着克莱门斯一起越狱,做一对儿亡命鸳鸯不成?”
“也是哈……”
亨利讪讪应了一句。
“哦,对了,我亲爱的亨利哥哥,听妈妈说,我出门上学的这段时间,你好像学到了一些不太体面的追求方法,是吗?”
“伊伊伊伊伊莎贝拉!”
亨利大惊失色。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放肆了!”
“真的吗?如果再犯的话,尖头靴子警告,懂?”
“……我懂,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