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个小时的车马劳顿,马修带着委托人马什先生支付的酬劳,以及当地村民的谢礼,安全回到了嘉斯珀市。
“宁芙小姐,这些是布莱克尼村的渔民们千叮咛万嘱咐,特意托我送来的特产……”
刚回到宁芙租住的公寓楼内,马修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行李箱,献宝似的向宁芙展示村民诚心奉上的谢礼。
“渔民们本来想送点鲜鱼过来的,但想到大半日的车程,他们还是将礼物换成了自制的烟熏黑线鳕。这种熏鱼用牛奶炖煮过后,味道格外鲜美,很适合搭配烤面包和黄油食用。”
牛奶炖熏鱼?
这菜谱听起来有点掉san。
宁芙撇了撇嘴,尽量把对本地饮食文化的不礼貌发言憋回肚子里。
仔细一看,马修那个拎了一路的大行李箱里,除了熏鱼之外,还有一个包裹得格外严实的木制画框。
“马修,这是?”
“哦,这个啊……”
马修大手一伸,把那幅画作从满箱子的熏鱼里掏了出来,再掀开罩在上面的细绒布,向宁芙解释起了它的来历。
“这幅画是那个铅中毒的画家,奥斯本先生亲手绘制的风景画。为了对你发现他重金属中毒一事表达感谢,他决定将这幅画作无偿赠送给你。”
啊这……
艺术品?
宁芙眯起双眼,暗中发动自己点到50的神秘学技能。
从这幅隐隐散发着熏鱼气息的画作来看,奥斯本先生倒是个时下少见的写实主义画家。
他笔触细腻地描绘了矗立在嶙峋悬崖上的孤独古宅,以及其下奔涌咆哮着的滚滚巨浪。
宁芙虽不了解艺术,但也能从他的画作里,隐隐感受到人类面对自然伟力时的无助与仿徨。
说句实在话,眼前这幅画作成功通过了神秘学的检验,没有暗藏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画面本身也蛮符合宁芙的审美。
要不是它描摹的内容实在有些不太吉利,总让宁芙联想到那座位于金斯波特水街的古旧房屋……
“……我听说,奥斯本先生近两年的作品,成交价都要达到几千维达了。”
犹自抱着油画闲聊的马修,无意间谈及了一个极为炸裂的关键消息。
什么?几千维达?
不吉利?什么不吉利,那都是落后愚昧至极的封建迷信!
从今天起,这幅震惊寰宇的绝世巨作,就是我名侦探宁芙的私人珍藏啦!
没有足够诚(金)意(币)的人,连看它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宁芙望着油画的目光愈来愈柔和,只感觉面前这幅动人至极的风景画上,隐隐散发着璀璨夺目的迷人金光。
“马修,你懂不懂怎样保养油画?”宁芙眼珠一转,问了助理一句。
“啊?我小时候也学过一些绘画,对这方面算是略懂一二……”
“很好,那它就交给你来保管了。你知道的,我也只是租住在这个公寓里,不方便存放如此珍贵的艺术品,还是把它放在你那边比较安心。”
肩上突然多了个任务的马修,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
成功解决了画作存储问题的宁芙,脸上的笑容更是藏都藏不住了。
反正自己也了解马修的家底和人品,不用担心他贪墨自己这幅很值钱的风景画,搁在他那边反倒是更加安全。
比起需要额外支付管理费的银行,马修这个不用花钱的老实助手,可真是太好用了。
只不过,哪怕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样使唤呐……
马修同学为了替自己解(不存在的)忧,白白出了趟远门不说,还给自己带回了这么大一份惊喜。
如果自己连一丁点儿的奖励都不给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周扒皮了?
作为一名来自新时代的进步青年,宁芙暂时不想往路灯吊坠的错误方向继续发展下去。
助手的基本工资,自己暂时是付不起的,但偶尔发发奖金,给助手画画大饼之类的,这还是可以有的嘛……
譬如说,委托人马什先生支付的八十维达酬金,自己完全可以跟马修五五分成。
要不是他一意坚持,自己还挣不到这份委托金呢。
然而,对于宁芙平分委托金的提议,马修表现得很是抗拒。
“宁芙小姐,这,这钱我真不能收……”
这老实孩子咬着下唇,一脸为难的样子,急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这件发生在布莱克尼村的怪事,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查得水落石出,全都靠宁芙你的聪明才智,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马修,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不是有你事无巨细的报告,我也不能这样顺利的看破真相。”
“可是……”
正当某侦探与助手针对委托金的分配问题争执不休之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屋内二人僵持不下的局面。
“马修,你先别废话了。”
宁芙强势地将装着维达的钱袋塞到马修的衣兜里,之后就无视掉依旧想要推辞的助手,淡定接通来电。
“您好,这里是宁芙侦探事务所。”
电话对面,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宁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