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轻薄清冷太子后 秦见深 1589 字 10个月前

琴音袅袅,婉转悠扬,澄澈的光线从八角锦窗户里垂落进来,晕染了颜色古朴的窗框,琴室里的两袭白衣如同清雪般出尘。

宋泠然不敢问那日自己是怎么从洞里出来的,想也知道一定是分外狼狈,在洞里数日少吃少喝不净身,肤色无光面容憔悴是跑不了了,更何况自己来了癸水,任何接近她的人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腥味。

她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然镇定自若的教琴,连多看薄珩一眼也未曾,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薄珩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隐晦而又炙热。

一次、两次、三次……宋泠然尚且能够当作错觉,次数多了她也忍不住抬首朝薄珩看去,然而每当她看过去,薄珩都在认真抚琴,眼睫上的光在鼻梁上落下浅浅的光影。

宋泠然蹙了蹙眉,只得将方才的一切归于错觉,心道或许是自己太过在意薄珩,才会疑神疑鬼。

而正当她欲挪开眼时,忽地薄珩抬眼看向了她,两人目光相撞皆是一愣,宋泠然略有失神,就见薄珩俊容上浮起浅浅的微笑,如同霞光映玉,昳丽斐然。

他今日好像真的很高兴,连被人偷看也不计较,换作往日哪怕不出言敲打一番,也会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让气氛变得严肃,从而达到令人自行收敛的目的。

宋泠然想,大约是因为两人共过患难的缘故,薄珩待她比从前亲厚了些,于是冲薄珩歉意笑笑,表示自己并不是有意偷看。

才闻得薄珩和煦道:“老师洞中舍命相救,学生不胜感激。”

宋泠然亦温然回道:“皆因殿下救我在先,何必言谢。”

无声中,两人相处的气氛不似从前了,隐有无限的暖意从中弥漫出来,其中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有心人有心沉醉,无心人无从察觉。

宋泠然亦未觉许多不经意的瞬间,薄珩的眼神近乎浓墨般粘稠,胶着在她的身上,似是怕她发现,又怕她发不现,故而时常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

一种异样的感觉占据了薄珩整个心房,令他回味着此生难忘的经历——

女子柔软的唇舌滋润了他干涸的唇舌,滑溜得像是一尾小鱼,在他的口中游弋。

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觉得琼浆玉液莫过于此,于是纠缠着那尾小鱼尽情的索取,直到它也和自己一样干燥,才肯让它退开一点。

而女子的唇也是软的,丰润饱满如同樱果,被他细细的一遍又一遍碾过,直到再也碾不出汁儿来。

……

转眼,琴课过半,宋泠然觉得差不多了,主动提出道:“殿下,我为你抚一首《宴山亭》吧。”

《宴山亭》是她初入宫所抚奏的曲子,亦是两人初见的曲子,以此收尾再好不过,想必薄珩也懂她的离别之情。

果然,她话一落,薄珩的笑意就散了些许,淡淡问道:“老师急着归家?”

宋泠然答:“殿下,你的琴艺已至出师水准,如今祭祀典礼也已结束,我是该回江南了。”

顿时,薄珩完全不再笑了,眉梢扬起的轻微弧度都归于平整,他的手指不自觉扣紧了琴弦,眉眼恢复如常清冷,克制着问:

“老师能否留下来?”

宋泠然不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已了结,自己因何要留,且萧逸凡千里迢迢进京正是为了接她回去,是不可能陪她留在京城的。

于是,她婉然拒绝道:“殿下,我的亲人都在家里等我,我必须回去,况且……”

她不惧不避地直视着薄珩,慢慢把话说完,“况且,殿下早就允了的,说等钦天监算好吉日,便放我离去。”

薄珩抿起唇角,手指将琴弦扣得愈发的紧,骨节因而苍劲发白,一点血色也无。

诚然,他答应过放她离去,而今却是不想了……

薄珩复又垂下眼,漫不经心地开口:“琴艺学生的确是会了,烦请宋女师再教一教学生别的。”

宋泠然略感疑惑,“比如?”

薄珩甚是从容地松开手掌,“被轻薄了,应当如何轻薄回去?”

刹那,琴室一片死寂,阳光悄然偏斜。

宋泠然脸颊爆红,如同妍丽的花汁,又如赤色的浆果,不可置信地盯着薄珩,像是从未料到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两瓣红唇颤个不停。

直至薄珩抬手抚了下自己的薄唇,又放下手,望着她的目光愈发直白,俨然要同她算个明白。

宋泠然“嗖”地从琴凳上站起来,因动作过于剧烈而将琴凳绊倒,与薄珩对视,视线似被蜂针蜇了无处安放,想辩驳,无从辩驳,想逃,又挪不开步子,整个人生生如同被钉在了地面一般。

薄珩又笑了,淡淡的笑容如同云巅摇曳的雪莲,他极是体贴的为她找补,语气也格外温柔:“孤……我知老师是为了救我,情非得已,没关系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在意的。”

宋泠然耳垂也红透了,似要滴血一般,羞耻得将下唇死死咬住,再无颜抬起头来。

明明自己当真情非得已,经得薄珩一说,她好似撩拨良家少男又将之狠狠抛弃的负心女。

“殿下,我……”

“嗯,我明白的老师,是我拒绝老师在先,不该再有什么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