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独有香气弥漫的厨房里,水还在沸腾,天然气灶上暖色的火焰映照在两人的眸中。
虞书济的语气认真而坚定,字字清晰:“是聘礼。”
瞿安芷闻言心中一窒,随即便有酸软从颤动的心室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我曾祖母当年喜欢收藏珠宝,这个镯子是我曾祖父亲手打的,用来……”虞书济有些不自然的颤动睫毛来驱散炙热的郝色,但眼神却始终清澈坚定,他顿了顿,终于说出那两个字:“求婚。”
气氛寂静了许久。
虞书济心中惴惴,忐忑地看着瞿安芷。不敢错过她一丝表情。
“为什么?”瞿安芷声线紧绷,憋回眼中久违的沉重涩意,打破沉默。
她强撑着勾唇:“是因为昨晚吃醋上头?”还从衣兜里掏出一朵玫瑰,轻轻挑弄虞书济的下颌。
过了一夜,花瓣已经有些卷了。
但从品种和色泽就能看出昨夜挑选出它们的人花费了多少心思。
“不是。”虞书济咬牙切齿地否认,奋力压制被这抹嫣红点燃的酸涩与沉郁。
他想起昨日,他去给她送晚饭,怀里还揣着着从银行保险柜刚取回的镯子。
满心期待地走进盛世集团,却看见那个男人待在她的办公室,她进去了,和那个男人心平气和的叙旧。
“我知道他和你没什么。”虞书济声音沉顿,强调:“但我还是气,只是有一点。”
“哦~”瞿安芷刻意拉长语调。眼底涩意又袭来,她不由得快速震动眼睫。
“和他没关系。”虞书济声音微扬,有几分气急败坏。他求婚自然是因为他自己想。霍耀,还不配。
瞿安芷垂眸一笑,不置可否。
“你是觉得我冲动了吗?”虞书济心头一紧,下意识攥住瞿安芷细白的手腕,蹙眉。
腕上的手镯磕上虞书济的手表,声音清脆,瞿安芷抬眸看向虞书济,重复:“告诉我原因。”这不是虞书济一贯的风格。
那一瞬间,虞书济脑中闪过许多画面。
最终定格于昨日下午,瞿安芷丢下他回去开会,而他找到了学校的年近耄耋的守门老人。
“那个女娃娃我记得……”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神色有些踟蹰:“造孽啊。她生父是个酒鬼赌棍,要债的都追到了学校,我挡都挡不住。高考前两天更是被她生父从教室里生拖了出来,据说成绩不错……那些不懂事的学生还笑话她……”
说到不平处,老人用力拍击着膝盖。
许是想到了自己同龄的孙女,老门卫眼中关切,小心翼翼地凑近问:“你认识她,她最后参加高考没有?”
“没有……”
“那她父亲呢?后来对她好些没有?”
……
一阵阵酸胀感冲击眼底,绞痛似潮涌从心室翻腾而来,面对老门卫一个接一个的询问,虞书济最后几乎落荒而逃。
回家后,他第一时间翻出□□中闲置许久的高中分组,在一条条埋藏在时光里斑驳生锈的空间消息里找着。
直至暮色将临,做晚饭的定时闹钟响起。
“我想照顾你。”虞书济看着面前明艳张扬的女人,语气郑重温柔,是怜惜,更是许诺。
他不敢细想,她跨越了多少刀山火海,才淬炼出如今鲜活肆意又霸道的模样。
亦不敢深究那张光鲜的美人皮下,又藏有多少让人见之泪下的疤痕创伤。
他颤着唇,声音轻的像羽毛,生怕惊扰了面前易碎的瓷器:“好不好?”
瞿安芷仰头,浓黑的瞳孔中镶嵌着极细的钻,她坚硬的心塌陷一角,叹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想融入她的世界,但他的心还有余地,这不够,远远不够……
她抬手抚上虞书济笔笔优雅的颌骨,心中滚烫潮水涌动,却只是笑着喟叹:“谢谢,但不好。”
还是被拒绝了啊……她果然不相信我……失望压来,虞书济眸中的光快速黯淡,孤绝挺立的脊背染上落寞。
……但瞿安芷终究没有改口。
*
会所中,人影寥寥。桌上的咖啡还飘着极淡的烟。
炙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掠走枝叶上的每一丝水汽。
瞿安芷侧身看着,伸手截断一节将将晒干的叶,放在手中细细摩挲微凸的叶脉。果然还是玫瑰手感好。
被窗边突然涌来的热浪惊扰,整理文书的姜助理抬头。
就注意到了自家总裁颇有童趣的一幕。
姜桃弯唇:“瞿总,您这几天看上去心情很好。”
“毕竟我前不久刚拒绝了一个人的求婚。”瞿安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场面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许久没听到聒噪助理的回话。瞿安芷抬眸,看着姜桃脸上神情僵硬,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能多问一句,求婚的可是……虞教授?”姜桃艰难吐字。
“不然呢?”
这理由?果然还得是总裁啊!姜桃干笑,快速拾捡桌面的文件,落荒而逃:“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报告要做。”
“跑什么?”瞿安芷掀开眼皮,悠悠然打断姜桃动作,“我昨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