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虞书济环住瞿安芷的腰,将头埋进瞿安芷的黑发,不自觉压低了声线:“一上午的课,累得慌。”
瞿安芷眸中暗色微收,声线轻柔了些:“那晚上早点回来。”
虞书济闻言一顿,阖上眼,清晰地在瞿安芷耳边道:“我要加班。”
“是吗?”瞿安芷浓黑的眸色与此间暗色融为一体,难舍难分,她垂眸看着一边的陈旧铁丝,锈迹斑斑,但弯折处仍然闪着锋锐的光。
她正在思考,什么样的锁链才能牢靠的锁住人心。
“安安。”周遭气氛不安,虞书济环抱得愈紧,仿佛要把怀中的女人嵌入骨髓,“乖乖在家等我。”
瞿安芷语带嘲弄:“虞教授不清楚我吗?从来学不会乖。”
“安安!”虞书济心尖战栗,慌忙寻着微光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逼仄的空间中,瞿安芷微微仰头,线条凌厉而美艳,像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玫瑰,倔强而骄傲。
不知有多少人觊觎。
虞书济顺从自己的心,低头,捕捉那垂涎已久的甘甜之地。
瞿安芷恍然了一瞬,便跟上了虞书济的节奏。
所有的纠结情绪都在两人交错的呼吸中淡化……
“只这一次。”瞿安芷艰难抽离,嗓音微哑:“以后不许骗我。”
“我……”虞书济张口想解释,又难以启齿,只能沉声道:“好。”
*
下午,温度上升了几度,醺得人昏昏欲睡。
“妈,我跟你说了,我劝他根本没用。”周鹤站在窗边接电话,语气逐渐暴躁:“他如今是色令智昏!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颜山琴正趴在桌上,跟一颗山核桃较劲,被周鹤的语气一惊,抬眸看了眼,发觉没什么大事,又趴了回去。
“我这不是着急吗?”孙女士抱着一条卷毛狮子狗,连声说:“刚才你们隔壁院的老孙都打电话来问我了。”
“连孙教授都知道了?”周鹤不由得瞪大了眼,谁不知道那位院士教授,作风比他老爹还老派,手机都不用,只用座机。连他都知道的话……
“说是小虞亲自告诉他的。”孙女士换了个姿势,叹气:“看来小虞对她不一般。”
“那不是,毕竟婚都求了……”周鹤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捂嘴。
“什么?!”
“您放心,没成功的……”自知闯了祸,周鹤连忙补救。
但没有丝毫作用。
孙女士猛的坐直身子,卷毛狗受惊嘤嘤叫唤,孙女士安慰了两下便顾不上了,语气果决:“看来等不了了,我得告诉你净姨。”
“又挂断了。”周鹤盯着手机嘟哝,抬头就看见虞书济,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
“你都听到了?”周鹤讪笑。
虞书济没答话,径直回到座位上。
“我不是故意的……”周鹤拿不住虞书济的意思,心中惴惴:“你知道我妈那个人,她也是关心你。”
“没事,他们迟早会知道的。”虞书济语气平淡。
“那我的游戏?”周鹤试探着问。
“我最近忙,没空带你。”
周鹤瞪大眼:“这可是你女人干得好事!你都不管?!”
因为瞿安芷,他的战绩一片飘绿,靠着虞书济带着才扳回几把。
虞书济语气淡定:“就是因为这样,只能让你担待了。”
“你!”周鹤颤着伸出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颜山琴掰出核桃碎屑,抬眸看向两人。
虞书济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实验用表。
过了几分钟,周鹤才找到词:“沆瀣一气,你们两个。”
“哦。”虞书济抬腕看了眼表,确认和人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带着收拾好的东西离开。
*
一间颇隐秘的私人会所。
虞书济停好车便由服务生领着上去。
会所里,布置都是中国风。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再配以大开大合的巨幅屏风,能最好的保护隐私,正好能满足某些特殊人群的需要。
比如,某位影帝。
虞书济转过九曲十八弯,终于在一个包厢里看见了今日自己会面的对象。
对方穿着黑夹克,带着墨镜口罩,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虞书济瞥了一眼对方,见连手上都裹上了黑手套便没伸手,表情冷淡:“久仰。”
说完就自己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见谅。”霍耀显然也没有和情敌握手的兴致,象征性地解释:“最近在拍一个文弱书生的戏,需要捂白。”
“理解。”虞书济惜字如金。拒绝了过来的服务员,自己斟茶。
看着虞书济有条不紊的动作,霍耀挥退了服务员,确认服务员紧闭了房门,才冷笑一声说:“我倒是没想到虞大教授竟然会应邀过来。”
“霍影帝相邀不敢不来,而且我也确实有些好奇。”虞书济眼皮都没抬,低头品茶。
悠悠茶韵中,男人的脸更显雅致,动作不疾不徐,如同一副缓缓展开的古画,让人赏心悦目。
虞书济越憺然,霍耀越觉得心中的暴躁压制不住。
凭什么?就凭这副长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