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教授具体指得是哪件事?是指直播辩论这一件,还是指当众炫耀我只看得上你这一件?”瞿安芷微扬唇角,不疾不徐地打完这一长串。
看着这段字,隔着屏幕虞书济都能想象出瞿安芷说话时微勾的语调和漫不经心的模样。
明知道瞿安芷是故意的,但他还是脸上微郝,忍不住想挽回形象:“我平时和同事关系都还不错的,今天只是例外。”
这倒是实话,虞书济处事温和有度是出了名的。
瞿安芷抬眸想着,但很快勾唇回:“我倒是觉得,今天的虞教授额外生机勃勃。”
虞书济还在思忖这话是褒义还是贬义。瞿安芷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她咬住一块儿苹果,斜靠在沙发上打字:“我还以为虞教授是个只会挂在墙上的人呢,就像那些名垂青史的科学家一样。”
过去的虞书济,清心寡欲到了极点,简直就是学者教授的典范,无怪乎她这样想。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形象吗?”虞书济纳闷地蹙眉。
瞿安芷嚼着果肉仔细想了会儿才回:“以前有点,现在不是。”
回完意味不明地又强调了一句:“尤其是在晚上。”她可没忘记那几晚被折腾得多累。
虞书济心尖一颤,飞快将将手机翻转倒扣在桌面上。打开笔记本,决定开始写检讨。
听见动静,旁边的周鹤莫名所以的瞄了一眼,心中疑惑:“怎么突然就文思泉涌了?”
洋洋洒洒敲了两千字,瞿安芷的专属铃声响了起来。
虞书济停下手中动作,走到窗台接起来。
“虞教授怎么不回微信了?”瞿安芷微颦起眉,似乎十分苦恼。
“你又不肯见我。”虞书济压抑住心中的躁动,想着那两个字就睫毛微颤,他已经孤枕难眠两个晚上了。
“所以虞教授是在跟我赌气吗?”瞿安芷闻言调出电脑上的微信界面,眼睛定格在虞书济最后回的微信下方,恍然大悟,速度回:“虞大教授,你越来越不正人君子了。”
她还以为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理论上说没有雄性会在求偶时正人君子,我自然也不例外。”虞书济抿紧唇线,说得有些吃力,虽然这是事实。
对面传来瞿安芷一声轻笑:“虞教授倒是越来越直白了。说得我以后都不敢轻易开虞教授玩笑了。”
说着,她漫不经心地打开车窗,过了中午时分,外面的游荡的人群少了许多。
虞书济侧眸睨了眼屋里三个闲杂人等,关上通往阳台的推拉门,语气低而软:“我过几天要去参加个研讨会。”
“是吗?”瞿安芷那边风声呼啸,声音有些淡:“真巧,我明天也要出差。”
听清瞿安芷的话,虞书济呼吸一窒,这样算下来,起码又是半个月见不到人,他的声音顿时一急:“那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瞿安芷打了个哈欠。
虞书济睫毛剧烈颤动,垂眸看着紧握住的栏杆的手,指尖已经泛了白,他压抑住微涩的心跳,语调微喘:“我想见你。”
“我没听清。”瞿安芷举起手机,任由风声灌入手机。
“我说我想来找你。”想着即将到来的分别,虞书济丢掉平日的斯文克制,只坦言心里话。
“但我马上就到你们校门口了啊。”
“什么?”虞书济不可置信的反问。
“如果你再不来,那我只好让司机掉头回去了。”瞿安芷语气慵懒,仿佛真的会这样做。
“等我。”挂掉电话,虞书济立即疾步出办公室。
颜山琴看着风一般消失的虞书济,纳闷地望向周鹤。
周鹤垂眸看着手中的游戏头也不抬地回:“还是那四个字,色令智昏呗。”
*
一夜过后,天突然就凉了。细密的雨砸落在窗台,雨花绽放的响动惊醒了一直浅眠的瞿安芷,她半掀开眼皮借着氤氲的微光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似乎睡得极熟,呼吸均匀,胸膛规律的起伏着。
瞿安芷小心地越过他,伸手去够散落床沿的睡衣。
被虞书济捞了回来,锢在怀里好一会儿,虞书济才声音低哑地开口:“别闹,我待会儿还要送你去机场。”
“虞教授,现在已经快5点了。”瞿安芷阖眼贴紧虞书济温热的胸膛,语中带着将醒未醒的慵懒。
随着她的话,手机闹钟响起,搅乱屋中弥漫的静谧还有卷土重来的睡意。
虞书济单手盖住眼眶,缓解着眼睑的沉重,旋即在瞿安芷额头映上一吻,温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不要。”瞿安芷拉开虞书济的手起身套上睡衣往洗手间走:“反正都醒了。”
虞书济半撑身体打开灯。暖黄色灯光盈满房间,抬眸正看见装满西装风衣的衣柜和衣柜旁堆满专业书籍和手稿的小书架。
昨天考虑到去机场的距离,两人没回瞿安芷的别墅,而是径直到了虞书济的公寓。至于其中掺杂了多少虞教授的隐秘心思就不好说了。
昨天两人太迫不及待,瞿安芷没仔细看,趁着虞书济做饭的功夫,瞿安芷颇有兴致的在这套不大的公寓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