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室一厅,一间用作书房,一间用作客房,最后一间作为了虞书济的卧室。
每一间都整整齐齐,打扫得一尘不染。瞿安芷推开书房,看见里面除了书,还有一些帆船模型。
瞿安芷丰润的唇带着昨夜染上的绯红向上微勾,她在想,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远航的梦想?
她拿起一个,观察里面的构造,余光突然发现桌下特意留出的小角落斜靠着一个黑色袋子。
打开一看,是一把小提琴。
她怎么忘了?因为母亲的影响,虞书济是会拉小提琴的,不仅会拉,还很精通。
高中时,他曾作为学生代表在校庆登台表演。
那一天,灯光照耀在身处舞台中央的他身上,而她瞿安芷却只能默默藏在黝黑狭小又离舞台很远的角落里,隐秘而渴望地眺望,直至掌声落幕。
现在不同了,瞿安芷用手指轻轻勾动上面的弦,小提琴颤动着,发出低不可闻的一个音。
“安安,出来吃早餐了。“
门外传来虞书济的呼唤,打断了瞿安芷飘忽的思绪。
瞿安芷放下琴出去,虞书济解开围裙,放在一边的置衣架上,温声道:“时间太赶了,只能做些鸡蛋、三明治。”
“来,再喝点牛奶。”虞书济倒了大半杯放在瞿安芷面前。
瞿安芷低头安静地吃。
“安安。”虞书济搽干净嘴边的面包屑,试探着问:“你家离机场太远了,你出差又多,不如搬过来?我送你去完机场就回来帮你收拾东西。”
瞿安芷停下涂抹番茄酱的动作,掀开眼眸,黝黑的瞳孔审视着面前的男人,看得虞书济略有局促地垂眸避开目光,才了然地开口:“这么说,虞教授昨晚还不满足?”
被说中心思,虞书济轻咳一声,低声问:“瞿总想不负责任?!”
“哦。”瞿安芷刻意拖长语调,悠然抿了口牛奶,叹息道:“恃宠而骄啊。”
在虞书济彻底恼怒前一秒,瞿安芷把握准节奏开口:“那虞教授想让我怎么负责?就只是搬过来吗?”
虞书济语带迟疑:“还能要求其他的?”他想起了自己那场无疾而终的求婚。那是他第一次那么渴望和一个女人共度余生。
“我如果不同意,虞教授会拒绝送我去机场吗?”瞿安芷不答反问,吃掉最后一小块三明治,放下叉子。
“当然不会。”虞书济难掩心中失落,但仍然温声答。说完就去收拾瞿安芷带来的行李。
行李基本上都是打包好的,除了昨晚为了用翻出来一些,都整整齐齐的放在卧室里。所以虞书济收拾得很快。
瞿安芷斜靠在卧室门前,妩媚的眼尾微微上扬,看着虞书济的背影,似笑非笑道:“虞教授也不用这么着急,还有半年,房子就修好了。”
听着女人酥媚入骨的腔调,虞书济放下行李箱,旋即来到瞿安芷跟前,将她堵进墙角,狠狠在她唇上一啄,道:“你怎么这么会折腾人。”
“有吗?”瞿安芷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无辜,轻轻拍击虞书济的肩膀,吐气如兰:“明明是你太过迫不及待。才两三个月就想把人拐回家,你就不怕吓坏我吗?”
虞书济耳边绒毛被瞿安芷的气息轻轻波动,酥麻感瞬间传输到尾椎骨。
“瞿总胆大包天,怎么可能轻易被吓着?还想不想去机场?不想的话,我乐意奉陪。”他难耐地滑动喉结,额头的青筋不可控制的逐根暴露。
瞿安芷倒是十分悠然,有恃无恐:“虞教授敢不去研讨会,我就敢不去出差。您觉得呢?”
“我送你去机场。”虞书济无奈地压下燥热。在瞿安芷面前,他永远无计可施。
*
机场,天刚浮现一抹微光,候机厅已经人头攒动。
姜桃拉远行李箱,发现有道熟悉的影子一晃而过,但太不真切,疑惑自己看错了,便没再管,只时不时隐秘地瞟一眼难舍难分的两人。
“过去后,不要老是贪嘴吃辣。”虞书济拉出瞿安芷被口罩挂绳勾出的一缕头发,不放心地叮嘱:“不要工作得太晚。”
“还有呢?”
虞书济垂眸微微犹疑,想起上次的教训,说:“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最好视频。”
“嗯。”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觉得这回答有些敷衍,虞书济低头,认真地直视瞿安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