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们小心的升降、调整机身,艰险躲过数次骤然袭来的雷电。
终于穿过了最危险的一段云层,飞机逐渐平稳下来。
乘客们看着窗外迫近的雷电,每一颗心都提在悬崖上。
哪怕感觉飞机不再像刚才那般剧烈波动也不敢放松,个个屏住呼吸。
虞书济和瞿安芷两人交握的手冷汗浸透,一刻也没有松开。
飞机广播发出电磁声,大家知道空乘人员又要讲话,前所未有的安静,等待命运的宣判。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飞机现在已经通过最危险的区域……”
获知安全,乘客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直接遮盖了后续的备降通知。
不过,只要能活着,飞机最终停在哪个机场又有什么关系呢?
*
待重新踏上土地,许多人热泪盈眶。
脚下的那片最平常也最可靠的坚实感,给于了在场所有人重新掌握自己生命的底气。
劫后余生,手里的行李沉甸甸的,在手上勒出深深的红痕,姜桃脸上却挂着轻松的笑。
她习惯性去找自家总裁。
扭头看见虞书济一手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握住瞿安芷不放。
头发疲惫的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染上大难后的风霜,但眼中却全是得偿所愿压抑不住的喜意。
自家总裁脸上颇不自在,但仍旧没甩开虞书济的手。
瞿安芷这辈子什么都干过了,就是还没结过婚,所以有些无所适从。
把人的手攥在手心中,感受到那抹真实感,虞书济唇角压抑不住上扬的弧度。
瞿安芷现在头还有些发飘,任由他牵着走。
两人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动作,却就是让人觉得,他们两个性命相交,谁也分不开。
姜桃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诡异错觉。她迅速把目光和人都挪开去觅食。
死里逃生,首要任务自然是喂饱自己的肚子。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还西式?”等不及到酒店,选了一个人较少的角落,虞书济迫不及待地开始规划。
“我觉得我们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瞿安芷刚想找借口推脱,就被虞书济发觉了意图。
虞书济打断她,态度异常坚决地说:“我下飞机就给我家中长辈说了。他们应该已经开始筹备了。”
“虞教授动作这么快,搞定你母亲了?”有谭净女士,瞿安芷已经可以想象虞书济家中是怎样一片人仰马翻了。
虞书济微微蹙眉道:“我会解决好。而且现在她还挺喜欢你的。”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瞿安芷侧头问。
“嫁给我,你就知道了。”虞书济一双星目认真直视瞿安芷的双眼。
“为了这事嫁人,实在不算一笔好买卖。”
“不许反悔!”大庭广众之下,虞书济拧紧了眉,但还是压低了声线。
“我反悔了又怎样?”熬了一宿,瞿安芷又累又困,绯红轻染迤逦上勾的眼尾,话说得十足十的无赖痞子样。
可偏偏虞书济毫无办法。只是哀求地看着她。
瞿安芷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眼底微湿,没骨头的似地靠入虞书济怀中,吐气如兰道:“你知道我这人怕麻烦,不如我们换一换,虞教授带嫁妆过来。我不挑的,把那把小提琴带上就行。”
郝色染上虞书济暖白色清隽脸庞,他没想到瞿安芷是这个意思,顿时失语。
“虞教授不愿意啊?”瞿安芷颇倦怠地抬眼。
回答她的是虞书济的拥抱。求之不得,他怎么会不愿意?
“现在你是我的了。”瞿安芷伸手按住肩膀上虞书济靠拢的黑硬头发。
在虞书济看不见的地方,瞿安芷黝黑的瞳孔表面微光浮动,内里深不见底,她声音温柔微哑道:“恭喜你啊,虞教授。”
虞书济心软得一塌糊涂,单手扣紧那抹纤腰,细密睫毛颤抖着落下遮住眸中水光,声线带着涩意道:“余生那么长,瞿总这把豪赌,虞某绝不会让你失望。”
“拭目以待。”瞿安芷阖上眼眸,感受着掌下的温热,随即抿着唇嘟囔:“未婚夫,今天你管饭吗?我助理可能都吃了两个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