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啊,虞教授,之前实在对不起。”之前还气势汹汹的中年女人满眼通红地道歉。手里还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
女孩子也是眼眶红红地,缩在妈妈身后。
“那边的工作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们安心过去就行。”虞书济面色温和,语气平顺:“之后的事还要麻烦你们。”
“这是我们该做的。本来我们就良心过不去,早想站出来的,只是担心囡囡。”阿婆颤颤巍巍地抚摸着女孩儿的头。那群混小子就欺负她们都是老弱妇孺。
“到了新班级好好听老师的话。”虞书济弯腰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知道面前的叔叔是好人,温顺地点头。
等人走了,片警才摔下笔,满脸气愤:“一群混账羔子,如果不是因为未成年,早拘了。”
“消消气,气也没用,这群人是少管所的常客,天不怕地不怕,估计等成年遇到硬茬才知道收敛。”虞书济师兄安抚道。
“那个带头的小子叫什么来着?姓瞿是吧?”片警开始翻笔录,嘴里念念叨叨:“我得给他们班主任说说得好好管管。”
虞书济听到提起这个人便握紧了拳头,这家人过去就像水蛭一般吸血瞿安芷,她好不容易摆脱,竟然又因为许阳这些人的别有用心,爬了出来,想想都令人作呕!
“好了。”虞书济师兄走过来拍拍虞书济的肩膀,鼓励道:“走到这步,你未婚妻的事就算解决了一半,你今晚可以好好睡个觉了。看看你的黑眼圈,再这样,如果被甩了,那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这段时间太折腾,都没休息好,虞书济实在没力气接师兄的打趣,只是温声回:“这次多谢师兄了,今天你们有公务我就不打扰了,下次请你们吃饭。”
“不用客气。”男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瞄了眼时间问:“坐我们的车回去?反正这儿离你酒店也不远。”
“不用了,谢谢师兄,我还要在这里等人。”虞书济眼神微暗,温声拒绝。
男人不疑有他,带着资料回去了。
虞书济看了眼发出的微信消息,那人还没回,但他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
他踏出茶楼门,果然在路口转角—他回酒店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了熟悉的黑色面包车。
里面的人认出了他,除了司机以外全部下车,围在他面前,如同铜墙铁壁。
“不用动手。我跟你们回去。”虞书济冷笑了声,坐进车里。
*
虞书济醒来时整间屋子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拉拢,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只有房间左侧的沙发上有微黄的光。
瞿安芷正在处理公务。
像是大梦一场,浑身肌肉酸痛,虞书济坐起身揉捏着发胀的额角。
来前的衣物不知所踪,他身上正新套上件布料丝滑的睡衣,也不知是谁换上的。
虞书济缓慢地下床,走到瞿安芷身旁,看见她旁边放的不是咖啡而是茶盏,道:“改喝茶了?挺好。比红酒健康。”
“这是给你准备的。”瞿安芷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虞书济也在打量瞿安芷,许久未见,感觉她头发长长了些,人也憔悴了,但是却美得更加锐利、诡谲,在黑暗中悄然绽放,幽香阵阵。
心弦一颤,虞书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端起茶抿了口,声音微哑:“谢谢。”他太久没见着她了,每看一眼都觉得惊心动魄。
“好喝吗?”瞿安芷问。
“还不错。”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瞿安芷关掉电脑,声线似被风雪刮过。她深深地凝望着虞书济,眼神如同蜘蛛结网,一层层笼罩着面前的男人。
牢笼般的窒息感再次降临,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散去,虞书济抿紧唇线,道:“我只是去办点事。”
“办什么事?不能提前告诉我?”瞿安芷问。
“告诉你,你会同意我离开J市吗?”
“不会。”这种时候,瞿安芷绝不会容许虞书济脱离自己的掌控,哪怕只是有一丝可能。
“安安。”虞书济额角的青筋跳动,他知道瞿安芷现在就是一只刺猬,一点就炸,所以率先软了语气:“我们要一直这样吗?”
“我是在乎你。”瞿安芷语气克制甚至冷漠,她深幽的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反光,“我只不过是要求你别离开而已。”
“安安,这样是不对的。”虞书济握住瞿安芷的双肩,眼神波光流动:“你看看,我是个人,不是你的宠物,更不是一个物件。”
“有什么分别?!我只知道我在乎的东西必须在我身边。”瞿安芷语气坚决,甚至执拗。
她永远记得,她的母亲,世界上第一个施与她关心爱护的人,就是在她出门扔蛋糕盒的短短时间,用毒药结束自己的命,也抛弃了她。明明她前几天还允诺会陪伴她长大。
虞书济知道此时不能硬碰硬,只软言轻哄:“我也在乎你,就像你在乎我一样,但我们不能因为在乎,就把对方拴在身边一里地。安安,我们应该学着相信对方。”
瞿安芷手不自觉收紧,底下的皮质椅背凹陷出深深的痕。相信?这世上,她根本无人可信。
“我去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