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害怕吗?”瞿安芷问。她还记得虞书济在暗门内惊惧得站不住脚的模样。
虞书济回:“对。但我在暗室里看见了一样东西,那张糖纸,属于我送你的那颗糖,对吗?”
糖纸捋平后被安安稳稳的收纳在相框里,灯光下荧光点点,上面的文字虽过去了多年,但仍然清晰可见。
那一瞬间,他仿佛能看见了她尖锐外表下温软的绒毛,所以他选择了等她到来,而非掉头离开。
瞿安芷眼神微闪,声线似绷紧的弦:“那你还生气吗?”
“你把我关起来,让人监视我,我该生气的。”虞书济握住瞿安芷的手,感受着手心的肌肤一寸寸变暖,字字清晰:“可是当我踏进E市,我生气的对象就变成了操控舆论的那些人,还有我自己。”
“虞教授,心太软可不好。”瞿安芷声音很轻,很快消散。
但虞书济一个字没漏,他语气温柔而坚韧,轻轻抚摸着瞿安芷的发顶:“可是我愿意对你心软。”
瞿安芷将头完全埋进虞书济怀中。
感受到衬衫布料传来的湿意,虞书济含泪微笑,“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
“你先告诉我,我是不是就是那个白月光?”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不说,说了你就该得意了。”
“不说就不说吧。”“虞书济微微阖眼,轻声道,“请你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好不好?”
“好。”
*
“你可算回来了。”周鹤看见虞书济踏进办公室都快感动哭了。天晓得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虞书济喝完手里的豆浆,放下包,挑拣出要用的材料道:“走吧,去实验室。”
周鹤连忙跟上,挠头问:“那器材的事怎么办?”
“放心吧,我找到个高中同学,他们公司生产这种型号的,虽然技艺和国外比还有差距,但是够用。”虞书济拾级而上,叹气道:“只是我们的实验方案恐怕得改一下。”
“有就行。”周鹤心中大石落下,长吁一口气,推开换衣间的门。
“不过你究竟去哪儿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家老头问了我几次,我都没法答。”隔着一道不厚的隔板,周鹤声音翁翁。
“去处理一点私事。”虞书济套好笨重的实验服出来,对着镜子整理。
“和瞿总有关?”周鹤脸被遮住,只剩下一双眼睛漏在外面,里面全是八卦的光。
虞书济有些无语,但还是回:“对。”
周鹤往头上套着透明眼罩,缓慢往门口挪:“你说现在那些人也真是,干什么不好,天天在网上造谣。不过我也确实没想到啊,瞿总以前受过那么多苦,有如今这成就,不容易。要是她现在的脾气能改改就好了。”
“她脾气挺好的呀。”虞书济下意识维护。
侧头就看见周鹤满脸震惊,想起周鹤现在还满场飘绿的战绩,勉强修饰了下用语:“就是有时候不太懂怎么表达。”
周鹤十分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情人眼里出西施。过了会儿,又扭头问虞书济:“注意到没?以前老往我们学校蹲得那群人走了。”
虞书济闻言眼神微闪,示意周鹤先进去,他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响。
他顺着响声看向手机,隔着透明塑料膜,屏幕上闪现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冷光在虞书济眸中一闪而过,他抽动了下嘴角,直接关上了箱门。
等到虞书济做完实验出来,手机上已经累积了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也不知这个人从哪里搞到了这么多号码。
又有来电插入了进来,虞书济不慌不忙的拆掉手机外套着的塑料垫,按下绿色的通话键。
“虞书济,你这样做有意思吗?!”许阳的声音中怒火在燃烧,他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那群狗仔、网络喷子又跟了来。
自从虞书济把他承认在网上放消息的录音放了出去,那群原来攻击瞿安芷的人疯了一样调转枪头,完全把把他当做了出气筒,现在的许阳是出租屋都快回不去了。
“你在网上放那些假消息有意思吗?”虞书济立即反唇相讥:“既然做了那些事,就该想到后果。”
许阳冷笑,讽刺得毫不留情:“原来你是在替瞿安芷出气。呵!这么快你们两个就又如胶似漆了?看来上次的场面还是没让你长记性啊。”
“我们两个的事不劳你费心。许先生还是多想想怎么应对现在的局面吧。挨骂、被造谣、被跟踪,这种安安遭受过的事,你一个也不能落下。”虞书济冷笑着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拿下手机确认电话被挂断,许阳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听见不远处的嘈杂。
“看!他在那儿!”有狗仔发现了许阳,忙招呼同伴。
很快周围就聚拢了黑压压一群人。
“虞书济你给我等着!”许阳双眼一片猩红,恨得咬牙切齿,但只能忙不送翻墙跑路。
*
“这么说是虞书济帮的她?”黑袍青年捻起鱼食撒入鱼缸,看着一群红白相间的金鱼争先恐后的涌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