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用狗骂呀。谁不知道,狗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忠诚,有些人,配吗?”
听了这话,在场人的目光忍不住瞟向面前的张道全,还有不远处静默站立的游广林。
游广林还好,张道全却半点没憋住,一张老脸上色彩纷呈,像打翻了颜料盘。
“张总,毕竟共事多年,走前提醒你一句。你华泰易主时做的那些事距离现在不过几年,谭总人又年轻,不容易忘事,他现在还没提让你进董事会的事,会不会还记仇呢?这可难办了呀。”
“我们两家可是世交,你少挑拨离间!”张道全气急败坏道。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那种吗?”
“权宜之计,谭总自然会懂。”张道全眼神飘忽不定,强行拉大音量:“你不用白费口舌。”
“真是令人感动。希望下次我再见到你时,张总还能像现在一般坚定。”
张道全心里七上八下,但只能强装镇定,领着一帮小弟离开。
瞿安芷则垂眸看着还在可怜兮兮摇尾巴的小白狗道:“我今天没带火腿肠,去找你的主人吧。”
小白狗嘤咛一声,跑出电梯。
“张总,我觉得刚才瞿安芷说的虽然难听,但说不准谭呈还真是这样想的。”看人都走远,心腹凑到张道全身边悄声提醒。
张道全回:“先静观其变。”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呀!”心腹忍不住着急。
“你在教我做事?”张道全冷声道。
心腹顿时怂了。
“放心,就现在盛世的局面,没有我,谭呈坐不稳那个位置。”
没等多久,电话铃便响了起来。赵道全扬起来,正是谭呈来的。
*
“嘶~”图书馆里,感觉到大腿处突然一痛,周鹤蓦地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清醒,满眼恼怒地看向罪魁。
颜山琴没管他眼中的控诉,示意他看向走廊对面的虞书济。
周鹤扭头,虞书济正紧盯着面前的电脑,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向平静的双眸一时间波涛汹涌,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要扣断鼠标。
没等周鹤问清情况,虞书济已经起身,关掉电脑收拾东西飞速离开。
坐进车里,虞书济有一瞬间的犹豫,他实不想做亲手戳破美梦的刽子手。但唯独这件事,他必须知道真相,他扭动钥匙,启动了车。
包厢里的人已经等了很久,看见他来,倒茶招呼:“虞教授,久仰大名。”
“谭董,新官上任,我是不是该给你道声恭喜?”虞书济落座,语气沉缓。
“真心的?”
“当然只是客套。”
谭呈轻笑一声,并不生气,继续道:“想必东西虞教授已经看过了。”
闻言,虞书济眸色微黯,但仍不动声色道:“许阳是你安排的?”
“聪明。”谭呈毫不遮掩地承认,旋即冷嗤:“虞教授现在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我只是在感叹谭总终于不躲在许阳那个马前卒背后了。是意识到这样行事不够体面了吗?”
谭呈闻言脸上的得意顿时僵住,恼羞成怒道:“为了几千万的收益,你的未婚妻就能完全弃你于不顾,虞教授一点不难过不埋怨?”
他审视着,企图在虞书济脸上寻觅中一丝不甘、恼怒或者愤恨。
可惜他失望了。
虞书济抿了口茶,面不改色继续:“我不是商人,但我也知道在商言商。而且这些本就是她的东西,她给谁不给谁,自然由她决定。”
“呵!虞教授话说得敞亮,可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一样敞亮?”
“谭总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我听说虞教授一向看重手里的项目和身边的老师好友,正好,我这里有个朋友,知道一些与你有关的旧事,想讲给你听。”
闻言,虞书济睫毛微垂,灯光无处散落,在下眼睑处形成一道扇形的阴影,正好遮掩住他隐秘浮动的眸光。
久未听到虞书济回复,谭呈凑上前,问:“虞教授是不想听?”
他语气微顿,复又继续“……还是不敢听?”
“谭总会让我选?”虞书济冷嘲。
“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痛快。”谭呈示意助手带人进来。
房门推开,来人脸漏出的刹那,虞书济久远的记忆缓慢回笼,迟疑又惊讶地问:“王教授?”
他没有想到多年过去,竟然能见到当初决然放弃一切去往异国他乡的故人。
……
*
淅沥的雨声渐停,窗外水滴汇集顺势而落,留下一道道丑陋而转瞬即逝的痕迹。
灯光寥落中,虞书济坐在窗前,好像在看雨,又好像什么都没看,静默的如同一尊蜡像。
“倒春寒还真冷。”瞿安芷哈着气进屋,脱掉靴子,把包随手挂起来,点亮客厅中的壁灯,瞥了眼冷锅冷灶和没开的暖气,问:“刚回来?”
应付完一群落井下石的小人和企图榨干她身上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的人,瞿安芷难掩疲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喝。
虞书济一直没转身,灯光照耀下,瞿安芷只能看见一道映照在窗上修长的影子。
风吹过衣摆随风而荡,空廖孤寂,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