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末你是要加班对吧?”
谭呈闻言一愣,旋即冷笑:“最近公司事情多,当然要加。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来?”
“不可以吗?”瞿安芷十分坦然地反问。
谭呈嗤笑一声,回:“如今盛世可没有你的位置。”
片刻后,他挪步低头看向瞿安芷,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恶意:“不过,你要是想来,三楼有个杂物间,可以留给你。”
“谭总,您安排吧,我都可以。”
“你!”没想到瞿安芷真敢接招,谭呈话头哽住。
“毕竟许久没回公司了,有些想念。”瞿安芷语气淡定,说完便施施然离开。
“总裁,真要安排?”见人撤了,新任特助顶着发麻的头皮上前问。
“当然。自寻死路的人还要拦着?我又不是圣父!”谭呈回。
*
周末,谭呈一走进公司就觉得氛围不对。
看来是人来了,谭呈扯了下领带,冲一旁的许阳得意道:“今天请你看场好戏。”
许阳薄唇微抿,还是那般颓然的模样:“行。”
步入正厅,盛世集团高悬在前台顶的液晶屏上正循环播放一段视频。
来往的人都驻足观看,时不时指指点点。
走近看清屏幕中那张熟悉的人脸,谭呈浑身血液凝固,如堕冰窖。
“……安芷是我一手提拔的,我相信她能管理好华泰。”病床上的谭伯祈面如枯槁,刚说了几句话就连声咳嗽。
“那小程总那边......”管家还想劝劝。
“别给我提他!”因为怒火,谭伯祈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这个不孝子,他明知道他妈就是因为那群人死的,他还和那群人搅和在一起!我给他留的钱够他潇洒一辈子了,从今往后,我当没他这个儿子!”
而后,便是谭伯祈安排律师写遗嘱的全过程。
谭呈硬撑着看完,脸上寒霜凝结,弥漫三尺。周围的员工都垂着头,悄然离开,生怕晚一步就成了替罪羔羊。
“瞿安芷!”谭呈从牙缝里析出这三个字,旋即疾步往电梯走。
办公室门口,有人正小声交谈:“还以为真是瞿总耍手段夺了公司,没想到真相是这样。嘶~看来瞿总人还算不错。”
“公司养你们就是来说闲话的?!”谭呈沉声打断。
员工顿时噤声,做鸟兽散。
“人都走了呀?”瞿安芷打开门从里面探出头,语气颇为惋惜。
看谭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瞿安芷慵懒地走出来倚靠墙壁,叹息:“毕竟你也知道,我难得听到人背后夸我,有些舍不得,想多听两句,希望你理解一下。”
谭呈皮笑肉不笑道:“阿芷姐姐好手段,我都想给你鼓掌了。可盛世已经在我掌控中,你耍这种手段有用吗?”
“早想说了,一个大男人用叠词,不嫌恶心?”
谭呈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强压情绪,沉声道:“你还想干嘛,放马过来吧。”
“你问我?”瞿安芷美目流转,唇角微勾,“你忘了今天你为什么加班了?”
“自然是为了见泰昌的幕后控制人......”正说着,谭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可怕之事,颤声道:“是你?”
“答对了,看来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瞿安芷双手环抱胸前,含笑回。
面前的女人美艳绝伦,但落在此刻的谭呈眼中,却与修罗无异。
“盛世这副空壳,是你设的局?”许阳仓惶抬眸,说的是问句,用得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这样,怎么分得清哪些是人,哪些是鬼?”瞿安芷随手从盆栽中摘了多花,悠哉悠哉将凋零的花瓣一一剔除,“不剜肉刮骨,又怎么治得好毒瘤?”
盛世脱胎于华泰集团,这些年爬得太快,留下了太多隐患,已伤根本。
谭呈咬牙补上最后一环:“游广林的股份,也是你们故意放出来耍我们的?”
“是。”
“引蛇出洞,够狠!”谭呈狼狈后退一步,复又抬头,镶嵌在那颗因青筋爆起而狰狞的头颅上的眼睛血丝密布,愤怒而不甘的望向瞿安芷:“这么精密的局,你就不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输了便输了,重来便是,还能比我开头更差?”瞿安芷不屑地一笑,淡定而从容。地狱中走过一遭的人,世上已经没有让她可惧怕的东西。
“我们走。”沉默许久,谭呈招呼许阳。
看着两人脚步虚浮的挪动,瞿安芷缓缓抬眸:“你们恐怕走不了了。”
听得两人骇然回头。
“非法集资、挪用资金,经侦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瞿安芷款步向前,声音轻而媚,字字砸落两人心头,“你们不是要送我到杂物间办公吗?那我只好送你们进牢房当回礼了。”
两人顿时瘫软在地。
等公安走了,姜桃默默地小步挪到瞿安芷跟前开口:“瞿总,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建议啊?”
“说。”
“下次能不能别安排在周末啊?经侦的同志也很不容易的。”
“你这次相亲成了?”
姜桃不好意思地点头。
瞿安芷了然,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