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用不用把空调调高点?”虞书济没话找话。
瞿安芷坐在椅子上,单手按住冰袋,什么话都不想说。
碰了软钉子,虞书济有些尴尬,许久没再开口。
“安安,你不要选他好不好?”寂静的空气中,虞书济难捱心中那份在意,忍不住开口。
听到这话,瞿安芷回望过去。
虞书济眼神湿漉漉的,就像隔壁家养的那只萨摩耶在祈求心爱之物,可怜兮兮。
心弦微动,瞿安芷耷拉下眼皮道:“把剩下那只手抬起来。”
虞书济乖乖照做。
下一秒,手就是一冰。
“自己按。”瞿安芷说完,利落抽身走人。
过了许久,周鹤才敢回来,环视四周问:“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虞书济没答。
周鹤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冒了多大险才把人弄来吗?以后我不知道要挨什么收拾呢!”
还是没听到人回话,周鹤斜眼看去。
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青年,嘴角正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幸灾乐祸还是觉得来医院很好玩?”周鹤气不打一处来。
“她还在乎我。”虞书济望着已经陈旧的天花板,轻声道。
*
又过了几天,瞿安芷忙到晚上八九点自己开车回家。
从车库出来就看见虞书济杵在路旁。
瞿安芷心头一阵闲气袭来,视若无睹,直接开门就想进去。
一只手横贯门间。
“松手。”
“你可以关门。”虞书济回。
瞿安芷站在门里,黝黑的瞳孔直视着虞书济,而后唇角冷淡微勾,用手合上门。
门落的刹那,骨节分明的手顿时一片通红,青白色印记狠狠镌刻入瞿安芷眼帘。
再也关不下去,瞿安芷声音沉沉:“你现在长能耐了啊,学会威胁我了。”
下一秒,刻骨铭心的松柏清香扑面而来,瞿安芷唇畔印上男人克制不住的吻。
极致的喘息后,虞书济抵住瞿安芷额头:“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好想你。”
“当初要走的不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想我?”不同于虞书济沉迷其中忘乎所以,瞿安芷与虞书济对视刹那眼神便恢复了清明。
虞书济心神俱颤,他哀求:“是我的错,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那就证明给我看。”
暗室门打开,里面的骨架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衣柜高的箱子耸立着。还有架子上的锁链,一层一层空空荡荡挂着。
但之前所见的一幕幕还斧凿刀刻在虞书济脑海里,他不自觉压低声线,迟疑又仿徨:“安安?”
“你不是想要吗?”瞿安芷微微仰头,红唇吐气如兰,似地狱灼灼盛开的曼珠沙华,“就在这里。”
“我……”虞书济有些喘不上气,脊柱微弯。
“如果不愿意,现在还可以离开。”
心脏剧烈搏动着,周遭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清晰闻,虞书济睫毛颤动中染上水泽,最终选择吻上去。
第二天一早,身畔被窝里突然一空,冷风灌进来。
虞书济睡眼朦胧地去看,瞿安芷已经起身穿衣服。
“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折腾得太晚,虞书济声音微哑。
“要开会。”瞿安芷语气淡淡。
虞书济披着衣服翻身下床,从后面搂住瞿安芷,在她侧脸吻了一下,语气眷恋:“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瞿安芷疑惑。
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虞书济语气犹疑:“我们昨晚不是……”
“玩玩而已,你难道还当真了?”瞿安芷语气轻佻,狠狠刺入虞书济心尖。
一直到学校,虞书济都在晃神。
办公室里,周鹤喝着刚泡好的枸杞水,语气担忧:“你说我用不用再出去躲躲?”
“为什么这样问?”虞书济下意识反问。
“你家那位多记仇你不知道?”周鹤狠狠嚼着嘴里的枸杞。
“是你先惹她的,她该生气。”
“你竟然还说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周鹤气急败坏道。
“确认不是为了让我帮你通关游戏?”
虽心不在焉,但虞书济仍正中靶心。
“是有一丢丢这样的想法。但这不是你顺手的事情吗?”周鹤噎住,讪笑着凑近继续道,“如果你能让瞿总把手游的难度降了,那就更好了。”
虞书济耷拉下眼眸,语气失落彷徨,“她心肠很软的,是我之前伤她太深。你别说她。”
周鹤心里吐槽着虞书济八百米厚的滤镜继续问:“看你这样子,还没成?”
虞书济思绪又飘到了远方,没答话。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周鹤叹气,这恋爱谈的,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