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隔壁传来的惨叫声越发惨烈,过了一会儿,王大柱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宋驰猜测着,估计是被彪悍的王婶子打昏了。
他冷酷又淡定地吐出一口气,“活该”。
惦记别人的媳妇,可耻,下贱!
把留给向红棉的午饭做好温在锅里,进屋告知一声,他又拐去隔壁。
“婶子,午饭我放在锅里了,晌午麻烦您拿给我媳妇。”一边温声交代着,他一边隐晦地往院里瞧。
院子里躺着一根断了的棍子,王大柱不见踪迹。
宋驰笑了一下,“婶子,大柱兄弟提亲的肉,今天我指定给您带回来。”
“不用不用,我托人去买。”
“您别客气,我走了,红棉就麻烦您了。”
告别王婶子,宋驰回了趟家。
向红棉吃饱饭后,坐了一会儿,她本来想着,等宋驰走了,她就去上工,家里唯一的一颗鸡蛋被他煮了,剩的那点儿米也被他熬了粥,再不想办法挣工分,指望宋驰,她跟孩子都得喝西北风。
听见院里的动静,她放下还没套上的裤子,挪到床上,假装自己在休息。
她还没完全合上眼,宋驰就进来了。
她一条腿还垂在地上,好巧不巧,那条腿上还挂着没提上来的长裤,长裤的另外一条腿耷拉在地上,向红棉觉得难堪,背过头去。
宋驰走来,帮她把腿抬上床,小心翼翼地。
向红棉想把腿缩回去,宋驰抓着她的脚踝,取出袜子给她套上。然后慢条斯理地给她穿裤子,穿得很认真,向红棉都不好意思对他大声吼。
尽管她心里很想大喊,让他滚。
窘迫盖过愤怒,向红棉张了张嘴唇,想问他到底图什么,却未吐出一个字。
向红棉的裤子都是拿曾经的裤子改的,随着月份渐渐大了,勒肚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以前又瘦,就算抽去裤腰皮筋,也难以满足现在的穿着要求,向红棉自己也发愁。
“穿好了,躺着吧,好好休息。”宋驰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道。
“我拜托了王婶儿,让她过来照看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宋驰看着向红棉的脸。
他特地去拜托王婶子,还给出一块肉的“价格”,就是希望王婶子看住向红棉,不给她跑去上工的机会。
他非常清楚,他前脚走,向红棉肯后脚就得爬起来。
“你安心休息,家里家外的事情有我。”
顿了顿,宋驰又道:“我去镇里买些东西,能给我点钱吗?”
向红棉:钱?
钱不是都在他那儿吗?不然,她哪里会连糙米都没钱买?
“我没钱。”
“你有。”
向红棉冷下脸。
原来,他对她好是为了要钱,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么多钱,他都用到哪里去了?以前她不管,可她现在有孩子,正是用钱的时候。
“红棉,我没骗你,你掏掏兜儿,在你衣兜里。”
向红棉将信将疑地探手,须臾,她瞪大眼。她抓到一大把钱,她猛地掏出,真的是钱。
哪儿来的?
“咱家还缺不少东西,我打算今天都给买回来,红棉,我还答应隔壁王婶儿,给她买肉,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我一定得买回来的。”
向红棉根本来不及问他什么时候跟王婶子关系这么好了,她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要出事!
她把钱扔到宋驰怀里:“我不管你从哪儿弄来的,你赶紧还回去,快还回去!”
“红棉,这是正正经经得来的,是干净钱。”
“你告诉我是谁的,我去还!”向红棉眼前发黑,这一把钱少说也有一百来块。
那可是一百多块!
“红棉,你听我说,这钱是白知青还回来的。”
正大喘气的向红棉:?
宋驰娓娓道来,把白文珠向他“借钱”,约定归还期限的事情都说了。
“红棉,你给我的钱,我没有乱花,我借出去了,白知青最近有钱,她说会还给我。”
“白知青还欠我一部分,我有借条,你看。”
他逼迫白文珠签下的字据起了作用。
“白知青跟你借钱?”向红棉目光审视,她是单纯,可不蠢,尤其在她已经认清宋驰的真面目,打算跟他切割干净的此刻。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看啊,白知青说了,最多再过半个月,她会把剩下的欠款如数还清,我骗没骗你,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宋驰说的有鼻子有眼,向红棉暂且按下怀疑。
“红棉,你把钱收好,被人偷走了,咱俩跟孩子都得饿死。”他把钱塞回给向红棉。
向红棉推了回来,“你自己收。”
“咱俩是夫妻,谁收都一样。”宋驰又推了过去。
“不一样。”向红棉又推回来。
“怎么不一样?你不是我媳妇?我不是你爱人?”
向红棉沉默。
都要离婚了,哪里还能算是夫妻呢?
宋驰不喜欢冷暴力,自然也不喜欢沉默。
他始终觉得,有问题就得沟通,原身存在的问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