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驰要回首都的消息,旋风一般,不出一个上午,就传遍整个小河村。大家排着队来恭喜,送鸡蛋的,送自家做的腌菜的,络绎不绝。
向红棉跟宋驰不想收,索性关上院门,跑到房大夫家里躲着。
房大夫看到弓着背、逃难似的他俩,笑岔气了,把人迎进屋。
生活变热闹了,日子还要过,宋驰照常去上工,大队长让他别来,宋驰还不肯,说闲着也是闲着,勤劳动,就当锻炼身体。
大队长看了眼他瘦削的身板,答应了,还说正常给他算公分,等年底分钱,就给他邮过去。
“谢谢大队长。”
“客气啥,你干吧,我走了。”
大队长刚走,金凤磨蹭过来,“你真要带红棉去首都?”
“酒喝多了,脑子喝坏了?”
金凤:?
“那天饭桌上,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你把我好朋友拐走了,还拐那么远,我问两句都不成?”
“当然成,不过,我得纠正你一点,红棉是我媳妇,我带她走,天经地义,不算拐。”
金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房大夫不好意思说,宋驰,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跑到首都去,红棉没有娘家人,你就可以随意欺负她,我跟红棉说好了,信至少一个月一封,少一个月我就杀到京城去!”
宋驰耸耸肩,意思是:你随意。
金凤气呼呼地走了,跑到大队长身边,手舞足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没管,专心干活。
大队长分给他的这块地眼瞅干完,他回头,看着那片翻过一遍的耕地,心中升起自豪感。
只是,忽然出现的人破坏了这幅美景。
“阿驰?”
白文珠还敢找上门来,宋驰没想到,没想到她的脸皮这么厚。
“来还钱?”
白文珠脸颊抽搐,想到她的目的,她迅速调整好表情:“阿驰,我知道,你在意屈志才,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宋驰面无表情,看着她演。
“阿驰,屈志才已经被关起来了,你出够气了吧,你看看我,我都瘦了。”
“有病。”
丢出两个字,他弯下腰,继续干活。
白文珠到这里找宋驰,宋驰又是村里的名人,好些人都在往这边瞧,窃窃私语。
金凤回头,看到白文珠,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混蛋,还没走呢,就跟白文珠搅和,我找他去!”
大队长拉住女儿,“别瞎掺和,人家宋知青根本没理白文珠,你看不出来吗?”
“爸!”
“金凤,爸知道,你跟红棉关系好,可日子是自己的,红棉已经决定跟宋驰回首都了,你还不明白吗?”
“红棉被他骗了,红棉要是知道他——”
“王金凤,你给我回家去!”大队长见说服不了女儿,怒斥一声。
金凤跺了跺脚,恨恨地望了宋驰一眼,走了。
大队长在后边喊:“别去红棉面前嚼舌头根子,她身体不好,再让你气出个好歹。”
金凤更气了,脚下使力,恨不得踩出个窟窿来。
女儿离开后,大队长不放心,嘱咐其他干部盯着,追着金凤走了。
“宋驰,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哪里不满意,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白文珠气急败坏。
一个礼拜后,宋驰就回城了,到时候,她连他的边可都摸不着。
两天前,她收到父亲来信,变天了,父亲的职位一撸再撸,他们打听到宋驰的家人官复原职,甚至还往上升了,催促她想办法赶紧跟宋驰结婚。
当初宋驰娶向红棉,她没告诉家里人,要是让他们知道,她跟宋驰分手……
“阿驰,当初不是我不想跟你结婚,而是我——”
“你改不了。”
“什么?”
“我只喜欢红棉。”
白文珠眨眨眼。
“阿驰,你好无情,明明当初,咱俩那么相爱。”白文珠声泪俱下,是真的哭,眼泪大颗大颗掉。
可这时候,没人会冲过来替她做主。
宋驰跳开,“大白天,你哭什么,有病啊!”他抓着锄头,去地另一头,继续刨,白文珠追过来。
宋驰往后瞅了一眼,扛起锄头回家,他脚步如风,越跑越快。
“宋驰,嘴硬是没用的!”追不上人,白文珠不想让人看笑话,在心里道。
宋驰回到家,关紧院门。
以前原主跟白文珠谈恋爱,白文珠就经常犯疯病,原主也是个疯子,不仅不反感,反而更喜欢了。
对此,宋驰尊重,但他理解不了。
“谁?”听见动静,向红棉喊了一声。
“我。”宋驰掀开帘子,走进去。
“你不是去上工了吗?”
“红棉,我决定了,咱们马上走,明天就走。”
“这么急?为什么?”
“白文珠疯了。”
“啥?”
宋驰坐下来,拉着向红棉的手,向红棉还气他昨晚胡搅蛮缠,抽回来。
宋驰又拉过来,“白文珠估计要放大招了,我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