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跟宋爷爷忍俊不禁，宋母板着脸，看起来不苟言笑，向红棉甚至读出“排斥”。

“对不起，我，我太紧张了。”她磕磕绊绊地说，瞥向宋母的眼神怯怯的。

宋父跟宋爷爷都一副很少说话的样子，宋母就——

她顿时更紧张了。

“红棉，来，见过爷爷和爸妈。”宋驰牵着她，走到家人面前，一一给她介绍。

“这是爷爷。”

“爷爷好。”

“这是爸。”

“爸爸好。”

“这是妈。”

“妈，妈妈好。”

媳妇儿就像只学舌的小鹦鹉，憨态可掬，宋驰快绷不住了。

宋爷爷跟宋父看着向红棉，笑得嘴角咧到后脑勺。

“妈，你别板着脸，再吓着红棉，她胆子小。”

“不会不会，妈这样就很好。”向红棉赶紧说，声音都拔高了，好似被冤枉。

“宋驰，你跟我过来。”宋母冷着脸，愣是把刚刚归家的儿子拽走。

“红棉，你先吃饭，别饿着，我待会儿回来。”宋驰扭头对她说，也是安抚。

“咣”一声，某间卧室的门被甩上，巨响吓得向红棉一激灵。

“红棉，没事儿，他们母子俩一直这样，快坐下吃饭。”宋父招呼向红棉坐下。

向红棉想等宋母跟宋驰过来再吃，宋爷爷跟宋父看出来了，对她更满意了。

“红棉，肚子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生？”

向红棉规规矩矩地回答：“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说不准。”

宋父点点头，他咳嗽两声，向宋爷爷求援，他没话说了。

宋爷爷也咳嗽两声，把同样无辜的目光落到儿子身上，父子俩相顾无言。

看着两位和善中透露着可爱的长辈，向红棉笑了：“爷爷，爸，宋驰对我很好。”

“好就好，好就好。”宋父跟宋爷爷几乎同时说道。

屋里，把儿子拽进来以后，宋母努力抑制骂人的冲动。

当初老江来信，说儿子娶媳妇了，她很高兴，可后来，在她的追问下，老江却怎么都不愿意说宋驰跟他媳妇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老宋对这些事情不敏感，没发现不对，她一个电话打过去，老江全都交代了。

爸也好，老宋也好，都是正直的人，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像话的儿子。

欺负压榨媳妇，让大着肚子的儿媳干活养活他，还跟不三不四的人胡闹，差点儿害得儿媳流产，这这这——

宋母心疼儿子不假，可人家红棉也是爹生娘养的，红棉的爸妈还在世，看到闺女被欺负，怕早就提着刀来砍了他了。

“妈，你都知道了。”看宋母神色不对，宋驰就猜到了。

“怎么回事？”

“我做的错事，我认，可是妈，现在我是真心想对红棉好。”

“那是红棉大度，你这个混蛋！”

“妈，我都回来了，你想骂我，想打我，以后有的是时间，红棉刚来，还不适应，你一黑脸，她害怕，答应我，待会出去笑一笑，行吗？”

“晚上我再收拾你！”把宋驰推出屋，宋母扬起笑容：“吃啊，怎么不吃呢？红棉，不合胃口？”

“不是的宋阿姨——妈，我想等你过来一块儿吃。”

宋母笑得慈祥极了，“好孩子。”

瞪了儿子好大一眼，宋母亲手给向红棉盛饭，还把宋驰挤到一边，她边跟向红棉说话，边给她夹菜。

“妈，你就不能让红棉好好吃顿饭？什么话不能等明天再说。”看向红棉堆着笑迎合宋母，宋驰皱眉道。

“对对对，先吃饭，先吃饭。”宋父说。

宋母知道自己着急了，她扫了一眼宋驰，“吃饭。”

饭后，宋母扶着向红棉进屋，婆媳俩促膝长谈，宋驰想进去，差点儿被开瓢。

“宋女士，你还是我妈吗？”

屋里传来宋女士中气十足的吼声：“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就打断你那两条腿了！”

宋驰：……

“我不进去不就是了，妈，你端着点儿，红棉她——”

宋母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

宋驰摸摸鼻子，出去了。

“把门关上，这么冷的天，你想冻着红棉？”

宋驰只得返回来，把门关严实了才走。

他刚出来，宋父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把他领到爷爷屋里。

“高考要开始了。”宋爷爷说。

宋爷爷回来没多久，就被首都大召回，目前也在研究所任职。

高校大批量地召回老师，还能是因为什么？总不会是叫他们打扫乱七八糟一片荒芜的校园吧。

宋驰沉默了一阵儿，“我想等红棉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宋爷爷微笑点头。

“爸，你看吧，我就知道，宋驰拎得清。”

“你媳妇跟你吃苦受罪，你是得好好照顾她，这样吧，明天上午，带你媳妇去医院，你妈也恢复原职了，去做个检查。”

“谢谢爷爷，谢谢爸。”

“臭小子，好好跟红棉过日子，红棉是个好孩子。”

“我媳妇当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