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驰一脸得意的混蛋样儿，宋父跟宋爷爷乐不可支。

跟宋母聊了什么，不管宋驰如何追问，向红棉都不肯说。

他想去问宋母，门还没进呢，就被轰出来，他灰头土脸地回去，抱着媳妇装可怜。

向红棉摸了摸他头上“莫须有”的伤口，温声道：“妈人很好，还叫我明天去医院做检查。”

“是得去，我爸跟我爷爷也说了，你别拒绝，首都的医院条件好，我妈又是妇科大夫，给你好好瞧瞧，别落下病根。”

宋驰的亲人关心、在乎自己的身体，这是看重她，她哪能不领情。

午饭后，宋母没在家待多久，就去上班了，宋父也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跟宋爷爷一起去研究所。

家里就剩下宋驰跟向红棉这两个闲人，俩人啥也没干，窝在床上一下午，睡得喷香。

天黑了，听着外边宋家人忙活晚饭的声音，向红棉想把宋驰叫起来，俩人一块儿出去帮忙，这时，外边传来宋母的声音：“老宋，你小声点儿，俩孩子累了，还在睡。”

上午宋父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只不过对着的是宋爷爷，宋爷爷坐在凳子上，闷闷地笑。

宋父委屈了：“不是你让我剥蒜的吗？”

“我让你剥蒜，我让你拖凳子弄出那么大的噪音吗？”

宋父：……

宋爷爷哈哈乐，半晌，想起来什么，捂住嘴，无声地笑。

向红棉心里暖乎乎，她躺下来，闭上眼假寐。又过了一会儿，宋驰动了。

他屋里的单人床大了一倍多，应该是特地给他跟媳妇准备的，再睡两个小孩儿都绰绰有余。

他往屋外瞟，天黑黢黢，他慢慢爬起来，穿好衣服，想出去瞧瞧。

怕吵醒媳妇，他动作特别轻，蹑手蹑脚，低头穿鞋时，还差点儿栽地上。

“扑哧。”

宋驰回头，也笑了，“你醒了？把我吓得。”

宋驰扯扯嘴唇，点开灯。

“你睡得香，我不忍心叫你。”向红棉解释说。

“爸妈他们好像回来了，起来吧。”

向红棉点头，宋驰扶她起床，给她穿衣裳穿鞋子。

四月份的天，不像三月份那么冷，但温度低，天黑以后，不穿严实点儿，都不敢出门。

晚饭摆在一进门的正屋，客厅宽敞，放张大桌子也不挤。

这是宋驰跟向红棉回来的第二顿饭，宋爷爷取出珍藏的酒水，给宋父跟宋母都倒了一杯。

向红棉是孕妇，便以水代酒。

一家人举杯，脸上俱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祝咱们家的每一个人，从今天开始，都幸福快乐！祝红棉安全生下孩子，祝未降生的小宝贝能平安长大，干杯！”

心情好，酒量却差，宋家的三个男人都喝醉了，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宋母起身，向红棉想帮忙，被宋母拦住：“你别动，别抻着肚子，我叫小周过来帮忙。”

再过一会儿，小周就下班了。

方才宋母请他进来一起吃，小周婉拒了，宋母就给他单独找了一间房间，给他盛出一部分菜，让他吃。

有小周帮忙，家里这三个醉汉很快就安置好了。

宋驰醉懵了，嘴里还在念叨媳妇，向红棉跟在后头，无奈浅笑。

“向同志，我把他放床上？”小周问。

“对，放床上，周同志，麻烦你了。”

“不麻烦，那向同志，我走了。”

小周下班了，宋母过意不去，给小周包了几个豆包，放在锅里，还热乎的，小周连连道谢，走前说明早过来接宋爷爷。

送走小周，宋母来到小两口的房间，宋驰睡得四肢摊开，占据大半张床，宋母看得直皱眉，刚才叫小周把宋驰搬到宋爷爷屋里就好了。

“红棉，今晚你别睡这儿了，去我那屋。”

向红棉冷愣了，“爸怎么办？”

“他喝的不多，待会儿我给他擦擦脸，清醒了，让他去你爷爷那屋睡。”

看了一眼宋驰，向红棉迟疑了。

“他喝醉了，没轻没重，红棉，跟我走吧。”挽起向红棉胳膊，宋母把儿媳妇拉走。

过了一会儿，宋母回来，给儿子脱掉外衣外裤，脱了鞋袜，又盖上被子，才关灯退出房间。

半夜，大床上，宋驰嘟囔着“媳妇儿”，他翻了个身，两手习惯性在床上摸，摸来摸去，就只有被子跟枕头。

他一个激灵，吓醒了。

“红棉？红棉！”

顾不得其他，他跳下床，往院子里跑。

只穿着衬衣衬裤，冻得皮肤都红了。

“红棉！向红棉！”

爷爷屋里，宋母屋里亮起灯。

宋母披着衣服，第一个出来，看到发疯的儿子，骂道：“疯了你，大晚上的不睡觉！”

“妈，我媳妇儿没了。”

宋母：……

随后出来的宋爷爷跟宋爸爸：……

披着厚棉衣，笨拙地掀开门帘的向红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