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手已经被扎不知多少次了,红红的带着针孔的指尖还在拿着针绣着。
“小姐,这个荷包已经绣得很好了!再则小姐你的手指都扎破了,不要再绣了。”
沈棠现在恨不得自己睡一觉回到小时候与阿姐一起学习女红的日子,恨自己为何那时总是偷偷跑出去,实在躲不过去也勉强绣个海棠花,那也是不堪入目。
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世家小姐?
沈棠摇摇头:“不行!这个带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再说这点小伤算什么。”
桃鸢托着下巴昏昏欲睡:“就算小姐绣得再丑,王爷都会喜欢的,因为是小姐你亲自绣的。”
根据她多年看话本的经验,王爷绝对喜欢上自家小姐了,绝对没有错,氛围就不对劲了。
况且,桃鸢最是了解沈棠,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的,虽然都是背地里吧,表面上是装的,如今能坐下来绣荷包,已经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棠不再理她,依旧飞针走线!这可是她第一次绣荷包,一定要完美!
这该死的胜负欲还是很强的,从小就这样!
是夜
沈棠坐在向景恒为她修缮的凉亭内看着话本,一旁还放着酒壶和点心,时不时微风吹过书页随意翻着!
本来是想着房间里有些闷热,去凉亭小坐!
可这风吹得很是舒服于是沈棠便撑着头睡了起来。
向景恒慢步走过她身边,看着她昏昏沉沉地睡着没忍心将她喊起来!便将她抱了起来,沈棠小小一只抱起来轻巧容易。
“嗯~你回来了?”沈棠缓缓地睁开眼睛软糯糯的声音从他肩膀处传来。
这声音直接扎在向景恒的心里,这几个字是他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像是有人在等他的感觉。
向景恒问:“喝酒了?”
一身酒气。
沈棠再次闭上眼睛耍赖道:“我没喝酒,那是茶!”
向景恒摇摇头,无奈地将她抱回去。
屋内
沈棠躺在床榻上,一旁还放着早已绣好的荷包。桌子上还放着绣得歪七裂八的荷包。
向景恒拿起荷包手指摩擦着上面的花瓣,冰冷严峻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瞥见她手上的伤微微蹙眉,收起荷包拿过药为她上。
沈棠说着梦话:“对不起.....别走,求求你”随后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向景恒抬手拂去了她的眼泪,拍着她的肩膀想着这样会不会让她好受一点!
他征战沙场多年,向来都是避讳女色!哪里会照顾一个世家小姐?属实是为难他了,只能按照小时候在宫中乳娘拍着皇子的样子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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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棠坐在窗边揉着脑袋,腿上还放着话本,怎么这么疼?
难道是昨天的酒劲还没过?不过有风吹着还算舒服些。
“桃鸢,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桃鸢整理着花草摇头:“昨日我出府去买了点小姐爱吃的果干,等再回来时小姐你就已经在房里睡着了。”
沈棠手搭在窗梁上摸着窗外的小野花想着,难道是向景恒?
不可能,不可能!他有那么好心?
应该是我自己走回来的,对,就应该是我自己走回来的。
桃鸢看着沈棠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属实是摸不着头脑了。
又想到说:“对了,小姐!那日匆忙,还没来得及收大婚时的喜服呢!”
提起这事才想来自己还不知道替自己嫁过来的是何许人也呢!竟能瞒过那么多人。
“桃鸢你可知那日替我拜堂的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
桃鸢将茶放到沈棠身边的桌子上:“什么拜堂呀!那女子易容成了你的样子,嫁到恒渊王府,王爷根本没出来,而是让齐缭易容成了自己的模样接了那女子!”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么短时间内能找到与自己身形相符,声音相同的倒是不容易。
又问道:“那向景恒去哪了?他就不怕被宫中的人看出来啊!”
桃鸢笑着:“那日夜深人静时王爷把小姐带回府,整整十日都是他照顾的小姐!医官说前三日很危险,王爷基本上没合眼。”
沈棠圆圆的眸子忽地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圣上忌讳他也是正常!
带兵上战场,抚慰百姓,施粥流民都是向景恒!
以这次的事情来看,向景恒在都城的根也是很深。
但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沈棠觉得他向景恒并非外界说的那个样子!
可一个费尽心思才坐稳江山王位的一国之主怎会留下一个人人称赞,世人敬仰的英雄呢!况且还是他的亲弟弟,曾经的二虎相争的其中一虎!
果然江山面前,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都比那风吹而动的羽毛一般轻浮。
沈棠问:“那我和魏家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