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觉得稀奇得很,谁曾想那天子骄子李言商能在她的碑前流泪,竟比她自个儿变成鬼了还稀奇。
她是被李言商的正妻下毒毒死的,闭眼前她只觉倒霉。
人们常道戏子无情,可这高门贵女到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正派。
先是磋磨她不说,她倒是忍了两次。可她的性子惯不是会忍的,她惯是会狐假虎威的。
虽然那李言商也不过是拿她当个玩物,但好歹她也是红极一时的宠妾,自是要拿出宠妾的派头来。
被毒死那日,也是她疏忽,谁料到有人竟想毒死李言商,她也是个倒霉的。闭眼时,她真真感叹,她自作自受。
谁聊一睁眼,她竟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不过路过的人都瞧不见自己.
她才意识到自己竟像那话本子里的人儿一下,变成了鬼。又和那些不能随意走动的鬼不一样,她竟是哪里都能去。
她回李家看了看。她是有些可怜李言商的正妻魏伊春的,虽两人一直不对付,但同为女子,她又岂会不知女人的难处。
真真也是赶巧,那魏伊春的大婢女春儿正跪着求魏伊春救她,李言商已经顺藤摸瓜查到她们头上,定会将她剥皮抽筋。
魏伊春姣好的面容面不改色,颇有大家闺范。
只是说能替她去受罚是这婢子的荣幸,她定会将春儿的家人照料好,特别是春儿求官的弟弟。
春儿只得瘫坐在地上,她知她是难逃一死。白梨感叹魏伊春真是好算计,她原以为是有人想杀了李言商,竟从头到尾都是她。
李言商不久就带了手下过来。那场面真是精彩的紧。
白梨悠悠的走到李言商面前,伸手打了他两巴掌,也不过是隔空无实物,手从李言商身体里穿了过去。
即便如此,白梨心里还是舒爽的很,仿佛扬眉吐气一般。
只不过那李言商仿佛能看见她一般眼里面上挂着一丝怒气,谁知李言商过去给了那魏伊春一巴掌。
吓了她一跳,她还真以为他能看见咧!
就算变成鬼了,她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李言商的性格琢磨不定,最是能暗戳戳折磨人了,要是到时候找些什么道士,她生前的名声受辱不说,只怕鬼生也说不准像这般安安稳稳。
魏伊春脸上挂着泪,春儿赶忙上去揽责,一直磕头磕个不停。
魏伊春此刻失了面,但仍旧端庄。
“不过是一个戏子,怎值你为她掌掴我,虽下嫁于你,我也是魏家千娇万宠出来的小姑娘。”
这句倒是提醒白梨了,她一直觉得清流之首魏家之女断是高尚人士,不会用那些个不入流的手法。
李言商竟利用她将人逼自此。白梨暗暗发笑,她知是她自己做了他的棋子,但他不是正因为她的做派才故意取她回来恶心这魏家之女的吗?
李言商也没搭话,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站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白梨心下发堵,她这条命才值一个巴掌,无趣的很。
早知刚刚应多打他几巴掌。
这春儿被拖出去了,白梨跟着等春儿的魂魄,看是否和她一样,她必是要把这鬼拉出来磋磨的。
回头看了魏伊春一眼,到觉得李言商是个心狠的人。
白梨蹲在春儿旁,等人身死魂魄出来。
只是这李言商折磨人的手段连她一个鬼看了都觉得可怕。白梨偏过头不再看,耳旁只听得春儿的惨叫声。
不多时春儿便求饶道。
“姑爷,杀了我吧,求您杀了我吧。”
那李言商冷笑一声。
“说,你是何人安插的,竟想取我的命,只是我那个爱妾是个可怜的,不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白梨闻言好奇的看向春儿,只是这片刻功夫,春儿身上竟然没有一块好肉。
春儿只是知道这姑爷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倒不知手段如此狠辣。
不过也正常,能坐稳这江南首富之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呢。
李言商看她一言不发,也不与她多言,只是在烫红的烙铁上撒盐。
春儿害怕极了,连忙哆哆嗦嗦的道出实情。
“原是为梨夫人准备的,只是一直,,,一直无从下手。”
白梨想吐血,还当真是冲着她来的。
“你们倒是好手段,若不是我曾跟随父亲走南闯北,又岂会知你们下的这北原奇毒。我要休了那毒妇。”
“姑爷,姑爷,不是小姐,是春儿做的。”
“你一个奴才能买得起那价值千两的东西?你倒是个衷心的。”
白梨瞪大双眼,这魏伊春为了她可真是下血本了。
李言商不欲多言,转身走了。
这春儿看着也撑不过今晚了。
白梨蹲守在春儿旁边,就等她魂魄出来。少不了是要教训她一顿的。
无法碰到活人,这死人她还怕了不成。
不到三更,春儿便断了气。
断气瞬间,春儿头上冒出一股青烟,这青烟待出尽时,聚拢成春儿生前的模样。
还未等白梨上前,这青烟竟消散了。白梨赶上去抓了抓,竟什么也没抓到。
白梨又郁闷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