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影闪过,一条青黑蛇头闪电般从领口弹射出来,下一秒就要咬上手腕。阿柳瞬身上前捏住黑蛇七寸,扯开张海楼的领口,粗暴的将蛇塞了回去,接着拽着阿盛后退两步。
阿盛大惊,指着张海楼骂:“你无耻!”
“是你自己要碰我,技不如人你怪我作甚?”张海楼冷冷的看着他,整理领口,蛇从领口探头出来恹恹的蹭他的手指,显然阿柳掐蛇的手劲不小。
阿盛怒道:“你——”
张海棠皱眉:“行了别给老娘丢人,要是没有阿柳,你现在已经中招了,一边去好好反省!”
阿盛愤愤不平的瞪着张海楼,勉强平复下来应了声“是”坐回自己床上继续干瞪眼。
张海楼对着阿盛挑衅笑笑,“哦~”他瞟了张海棠一眼,口吻暧昧:“你吃醋了。”
阿盛脸色涨红,怒道:“那是我三表姑!”
张海楼没料到两人还有这层关系,扭头问张海棠:“三表姑是什么亲戚?”
张海棠心中莫名掰扯了一番,没捋清楚,她如实回答:“出五服了,我也不知道。”
张海楼当即就对阿盛说道:“听到没,三表姑不认你这个远房亲戚。”
“!!!”阿盛简直要被气吐血,要不是阿柳按着他,现在已经跳起来,只能用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瞪着张海楼。
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张海楼估摸阿盛年纪应该不大,看起来还是很有年轻人的活力,他哈哈大笑,笑得直咳嗽。
阿盛听他咳嗽,立即给张海棠上眼药:“现在流感高发季,你别是染病了。”
张海棠立即警惕起来,在镇上招待所里就有许多人染了流感,她可不想生病,马上让张海楼滚远点。
张海楼滚了,还不忘道:“哦,明天别忘了。”
“不会少你的!”
张海楼哼哼一笑,谁能想到传闻里神秘莫测北部负责人,如今连几床被褥都扣扣搜搜呢——唉,到底是没落了,好歹是作为各地据点之首,坐落东北张家旧地,竟如此穷酸。
自从族长失去踪迹后,北部沉寂了有近百年,如今重获新生,他还以为是家族本家哪支隐世的分支,没想到是个泼辣的姑娘独挑大梁。家族内核中心的人几乎死绝,没死的也隐世不出,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身份。
另一边,张海棠心中对着张拂山激情开骂。因她近两年管理不当,又没什么生意头脑,数次资金链断裂,导致她的钱包被张拂山严格把控。复兴复兴,多好听,多威风呐,可其中的血泪又谁能知道?
想当初她豪情万丈夸下海口,不顾劝阻一走了之。未曾想敌人还未将她打败,却先败于金钱的淫威之下。想当年在张家,钱对她来说是工具,即使是孤身在外,也能靠自己的努力把小日子过得滋润。可如今她成了一个贫穷组织的头头,用钱的地方无数,花钱的速度就像滚雪球,人越养越多,她赚钱的速度压根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张海棠心痛:幸亏后面将张拂山坑进来,不然把我赔给张海客打工十年也还不起那么多账啊!
忽然能够明白为何本家和外家互相看不上,本家的权威大部分是依靠外家的支持,当然也包括资金。
代入一下,老娘辛苦在外养家,回家还得遭人白眼,是她她也不爽。丫的傲什么?没老娘赚钱能有你装逼的机会?谁敢对她甩脸子,姐就赏他吃嘴子!
也难怪族长要跑,丫这群吞金兽谁爱养谁养去!
想到这,张海棠阴阴的瞥了阿盛和阿柳一眼,把两人瞧得心里发毛,互相对视,也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了。
看着他们一无所知蠢样,张海棠心痛如绞,瞧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理解她的困难!
张海棠抱着脸盆,提上油灯往外走,手表显示时间二十点整,在城市这个点夜生活刚开始,在深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楼梯被她踩得咔吱作响,她下意识放轻脚步。
寨里的浴室是露天的,四面用竹条围起,两米高,推门进去,门锁是个简陋的铁钩。拧开花洒,水涌了出来,从脚下的竹条缝隙里流了出去。她庆幸寨里通了水电,不然在这洗个澡会很麻烦,家用的水是引流山上的山泉,夜里水凉,这个天气洗凉水已经有些冷了,只是她嫌大晚上烧热水麻烦,只好凑合洗洗。
香皂是手工做的,混合着到底某种药草,有很淡的药香,清洁效果很好,这令她心情愉悦,就在摸黑打算关水龙头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可她清楚记得并没有熄灭油灯,那盏油灯正放在浴室门口,按理说,她应该能看到门板和地上缝隙透出一整条的光线,但现在她只能看到门板两端透着微末两点微光。
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油灯的光源,就在浴室门口。
难道有人在门口?那她怎么没发现。
或许是她抹了香皂,鼻间除了那股香气,其余味道都很难分辨得出。
张海棠心想,丫哪个不要脸的崽种。
她动作很轻的穿上衣服,抽出腰带缠上手腕,缓缓蹲下,她没有关花洒,水流声很好的遮掩她的动作。任由凉水从身上浇下,干燥的衣服很快被浸湿,她单膝跪地,脸颊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