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奇怪,很多地方也会将植物汁水制成纹身的色料,在古时候也是用这种办法着色。
这些红色的叶子很像她刚才见过的阿诺子。
从听了那两个传说后,不管是尸体变化成的,还是鲜血浇灌而成,她都很膈应,一点也不想这种混杂着莫名其妙的汁水的东西刺进皮肤。
“……”
等张海棠从里面出来,对着其他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当晚,张海棠拿着那个婴儿拳头大的瓷碗,研究了半天也没瞧出不对劲的地方。
“这就是你要我小心的东西?”在一个老人家面前偷偷更换一样东西太简单了。
张海楼:“小心驶得万年船嘛,难道你就不膈应?”
“好吧,你说的对。”
阿盛万分嫌弃脚上的纹身,“这个也太丑了,等事情结束我非得,咦?你的纹身呢?”
张海楼翘起二郎腿,他小腿上竟然什么也没有。
张海棠凑近看了眼,果然什么都没有,她思考片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画上去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的问题张海棠没问出来,这涉及对方隐私。能做到是他的本事,至于怎么做到就不是她能过问的。
十月初三
盘龙山卧于高地,高耸入云,几乎看不到顶。
今天的天是阴的,空气里满是潮湿的土腥味。
要下雨了——
村民们依然有条不紊的做进山的准备,一场雨并不能阻止他们。
张海棠一行四人穿着苗服,徒步跟着队伍最后,最前面是寨里的猎手,牵着四只黑背猎犬,沿着河流往上游走,队伍中间的村民用推车拉着两个大箱子,圣女就坐在推车上一言不发,脸上戴着一个铁质面具,穿着一件宽大的斗篷,斗篷的肩膀处用金线缝着红色羽翎,花纹色彩非常绚丽。
林子里长满了杂乱交错的树,密不可当,冒着一股雾气,风吹过,被薄雾笼罩着的树叶沙沙作响,还有一股什么东西腐烂的恶臭。
“你怎么了?”阿柳的声音。
张海棠以为阿盛又搞什么幺蛾子,回头才发现是张海楼,正抓挠自己的后腰。
“这里的蚊子太毒了。”阿盛卷起自己的袖子,上面好几个红点。
张海棠看他们起红包的位置,密密麻麻跟痱子似的,有的还被抓破流出血,看得她眉头直皱,她下意识想起苗寨族长脖子上呗抓挠得坑坑洼洼的皮肤。
她抓住张海楼还在抓挠的手,“别挠了,再挠就烂了,先抹点药膏,再把衣服扎紧。”张海楼摇摇头:“没用的,我早抹了,还是痒的厉害。”
阿柳也卷起裤腿,一样是许多红点,已经红肿了一片。
阿盛看着阿柳没什么表情的脸,郁闷:“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快痒死了。”他如丧考妣,一副立即要虚脱倒下的样子。
距离他们出发到现在也才一个小时。
张海楼第一次看见这么弱鸡的张家人,他看大熊猫一样看他:“你到底怎么在你三表姑手下混的。”
阿盛瞥了张海棠一眼,小声嘟囔:“没眼光的东西,我级别可是很高的,三表姑没了谁也不能没我。”
张海楼不太相信,他看着阿盛爱豆一样闪亮亮的脸,“你是负责给你三表姑暖床吗?”
阿盛一副被羞辱的表情,怒目瞪着张海楼:“老子不是鸭!老子靠的是真本事!”
“你别逗他了。”张海棠翻出一盒药膏递给他们:“他说的也没错,当鸭太屈才了,他的手还是比脸值钱的。”
听到张海棠维护他,阿盛得意的哼了一声,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一边抹药,嘴上不忘献殷勤:“三表姑,你不痒么?”
“你放心,蚊子就算是撞死自己也不会啃她一口。”张海楼指着她,神神秘秘的说:“知道你三表姑什么来历吗。”
张海楼看着阿盛,笑得像个恶棍:“你这样的软蛋,在以前连给你三表姑磕头的资格都没有。”
阿盛大怒,差点冲上去揍他,好在理智还在,明白就他的小身板冲上去只能给人送经验。
张海楼揉了揉后腰,痒得他表情有些扭曲:“我宁愿被人砍一刀也不想受这罪。老妹你帮个忙,吐口唾沫给我抹抹得了。”
阿盛震惊:“尼玛你变不变态啊,什么要求!阿柳你去给他来一口让他爽爽。”
阿柳冷眼旁观:“要吐你自个吐。”
“噫,不要,我不想摸男人的屁股。”
张海楼:“你们想摸我还不给呢。谁需要你们的口水,你们的口水除了能淹死蚊子外屁用都没有。”
三人又叽叽喳喳开始吵吵起来。
张海棠是真是服了。
真的是三个男人一台戏。我看你们三搭个草台班子唱戏算了。
因为落后太多,埃文在前面喊他们。
“别贫了,我去前面问问当地人有没有什么法子。”她话音刚落,头顶“沙沙”一声,一只鸟掉了下来。
张海棠上去用脚扒拉了几下。
是一只灰雀的尸体,头顶的羽毛是红色的,鸟喙断裂只剩下一点点连接着皮肉。
她抬头,现在林子里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