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扎心了! 突然、突然一下子就扎心了! 孰湖嗷一声按住了胸口,一面颤巍巍地抬起一只爪子:“你、你怎么知道……” ——没被风曦抓回来的那会,他还真尝试着偷摸混进他们二次元爱好者的周末小集会过,结果他刚混进去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被那帮阿宅们请来的三五号场地保安给乱棍叉出去了。 可恶,小兰兰是怎么知道的他的黑历史! “小兰兰,你偷摸找人查我的行踪了?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孰湖捶胸顿足,连带望向兰雪声的眼神也愈发幽怨。 后者闻言,颇为“儒雅随和”的弯眼一笑:“暗恋个屁!” “就这还用找人偷偷查你的行踪吗?看看你那夸张的丑样子,再想想你那出场方式,呵,正常人只要是不傻不瞎,都能把你叉出去扔了。” “可恶啊,可恶!”孰湖听罢咬牙切齿,“对着我这样帅的脸,你们竟然也能说得出来丑!” “害,这种事,怎么说呢。”兰雪声咧嘴,嘿嘿一笑,“是这样的,秃毛湖湖。” “平心而论,若单看脸的话,你们这些异兽得道后化出来的道体都不差,起码也能值个七分八分,确实是挺帅的。” “但问题是,你们孰湖那爱好太奇怪了,你这个见人就想驮的更是尤为变态,再加上你每次跑起来都喜欢胡乱甩着舌头……” “这些乱七八糟的条件加上去之后,你这身上可谓是buff拉满,”兰雪声满目诚恳,“是以,不管你道体的面皮看起来能有多帅,我这瞧着都只觉得既普且信加油腻。” “按当代网友的话讲,那就是适合被毒哑、割了舌头的哑巴新郎——平常不说话不犯二的话看着还蛮好,一开口或者一动起来,联想到你那些‘英雄事迹’,瞬间便觉着你无端欠揍起来。” “但阿四和何罗罗就不一样了,阿四厨艺很好,鸟也很勤快,现在我已经快要能接受他当鸟时的丑样子,并认真觉得他还蛮能称得上是国风美少年的。” “何小罗就更不必说,他一妇女之友,又长那么可爱,一本正经的说话的时候跟个小大人似的,放出去保准能萌死一群人!” “所以……”这真的不能怪他们啊!! 兰雪声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孰湖闻此当场被破了大防。 自觉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的他嘤嘤假哭着跑回了琴里,阿四等兽见状,不由耸肩摊了两手:“没辙,这家伙这么多年一直就是这贱嗖嗖又咋呼呼的性子,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那就不用管他了,左右这厮的脸皮厚得很,自己找个地方冒上一两个小时的酸泡泡,估计就好差不多了。”风曦摆手,继而转眸朝兰雪声递去个眼神,“好了,雪声,你弹琴罢,等会过了九点就不好再闹大动静了。” “好嘞!”兰雪声利落应声,遂坐正了身子重新摆好了琴谱,空灵清澈的琴音刹那自她指尖缓缓荡开,风曦听着那琴音,不由得缓缓眯起了眼睛。 ——雪声弹的这一首《神人畅》,其内不仅有神明降世的超然大气、凡人敬神的恭谨诚挚和天人合一的顺畅自如,更处处带着种渺小微弱却又令人不可忽视的生机。 这是……“人”的力量。 是人自己的力量。 风曦十指交叉撑了下巴,一曲毕,她又禁不住抬手认真地抚了抚掌。 兰雪声亮着双眼回头定定望向了那身着长裙的少女,后者看清她瞳底的期待,忽的敛眸失了笑:“不错,你这首《神人畅》,弹得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 “虽说在你演绎的曲境之中,最值得令人心生敬畏之意的不再是神明,而是‘人’的力量生机,‘恐’的意味有所削弱,但我觉得,你这样演绎反倒更好。” “毕竟极致的‘恐’,未必会是什么好东西,而人这一生,本也该敬天地而不惧天命。”风曦笑笑,“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雪声。” “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单纯是因为白日里陈应生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唔……严格来讲,还是有些类比因素在的吧。”兰雪声闻声沉吟,抬指搓了搓鼻头,“因为我并不会为了家里的小猫小狗惧怕我而感到高兴,但我永远会为他们的坚守与执着而动容。” “无论是电影里的忠犬,还是我家养的那只从爷爷死后,便日渐消瘦,最终绝食而亡的老狸花。” “我想……神明看待凡人,大抵也是如此。” “倘若他真的足够仁慈与和蔼,倘若他真的爱凡人又爱俗世,那他必然不会因为收受到人类单纯的敬畏而欣喜,他只会在见到人的努力与奋进后而欣慰。” “当然,我的类比并不是十分恰当,且这些也都离不开陈道长的启发。”兰雪声话锋一转,愉快拍手,“好了,小风风,那现下,这首曲子就算我过了对吧?” “嗯,”风曦唇角噙笑,微一点头,“甚至可以说,你这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好吔,那我接下来就可以准备准备等蚕茧到了,熬胶制弦了。”兰雪声咂嘴,“今下午回来的路上我查了下物流,如无意外,那一百五十斤柘蚕茧明天上午就能到。” “——明天我就先不去店里了,我喊她们几个小妮子帮我代个班,这个月找理由给她们多发点奖金。” “嚯,一百五十斤,这么多!”风曦瞠目咋舌,“一副琴弦才多重,这得能下来好几副了吧!” “嘿!一看你这个琴灵就没自己亲手制过弦,估计平常光看别人干活了——若按七弦琴算,这点蚕茧最多也就能下两副半的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