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说我爷爷是前朝余孽、封建残留,人民都翻起身来当家做主了,他还在那抱着上世纪那一套老旧玩意不撒手,再这么下去迟早渣都不剩,死路一条。” “他俩都觉得自己的思路才是最正确的,谁也不能说服谁,有时候甚至想拉我妈过来评理,但我妈不懂斫琴,她是个理科生,脑子好使,但对文艺一类的东西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这么讲,那个年代女孩子床头摆着大多是些张爱玲、〇瑶写的各种小说,她那只有各种各样汉化的没汉化的物理学巨著。” “她大学那会要不是被我爸拐跑了,大概率会继续念书,扭头进研究所里,当个科研人员。” “所以她没法评判这俩人的对错,只能当个自动‘啊对对对’的饼干夹心,偶尔被逼得实在受不了了,她就随便搬出本专业书,随机翻一页开始念,直到给俩人念得头疼才收手。” “这种日子持续到我妈怀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