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保证保密,他才将儿子们打发出去,一个人在屋里开始踱步筹谋。
时德维瘦弱的身子走起路来都晃晃悠悠的,大哥时德善时时护在一旁生怕小弟摔倒。
时德维却犹如看不见一般,仍是冷着一张脸,自顾自的走回房间,在转身的一刹那,他扯开嘴角,阴柔一笑,甚是诡异。
三兄弟早就习以为常,老大时德善嘟囔了一句,“四弟整日跟那些个毛动物混在一起,连我们这些做哥哥的都被他抛在脑后了。 ”他摇头无奈,三兄弟各自散去。
屋子后墙的木窗前弓腰捡落叶的一个下人,将一车子的树叶推向仆射府的后门。夜间,他换了一身衣服,在大街上几经辗转,最后入了魏府的后门。
当魏铨失去儿子后,他不相信儿子是掉入陷阱恰好被野兽咬死的事,这也过于巧合了些,于是他想方设法打听探消息,想要弄清儿子死亡的真相,可是派出去的人一个个全部都无功而返。
他求右仆射帮忙,右仆射每次都说会派人调查,魏铨看得出,右仆射对此事面上虽爽快答应,但却没有放在心上。不得已,他只能从仆射府最不起眼的下人开始着手,他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几经观察,那个在仆射府打扫的仆人最为合适。
当那个仆人偷偷告诉他真相时,魏铨一个个数着凶手的名字,除了户、吏、工、礼的四个儿子,还有右仆射的二儿子时德旭知情不阻,就是罪魁帮凶,而最为可恶的就是时仆射,他明知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都是谁,却故意隐瞒,装作不知情,这让曾经死心塌地跟着时仆射混的魏铨感到心寒不已。
半个月后,魏图升的葬礼上,刑部尚书魏铨病倒在床不能起身,只好让人把他连床抬到儿子的灵柩处。
妻女哭天呛地,他肿着眼泡,双眼血丝覆住眼珠,整个人苍老颓废了许多,和前几日的容光焕发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此刻他就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老父亲。
悲愤交加的魏铨,眼睁睁的望着儿子的棺材被抬走,他勉强支撑起身子,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再次晕厥。
送葬的队伍刚走,魏铨就被太医施针给唤醒,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让管家去请叶青化来。
叶青化突然被管家叫住,一旁陪同的归海复耕和叶善松更是大为吃惊,当然这表情也只是一瞬而已,快到管家打量几人时,两人的脸上尽是对逝者的哀默。
三人随管家来到卧房,叶青化给女婿儿子使了个眼色,两人秒懂,等叶青化进去之后,两人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
管家也被魏铨给支出来,三人一起等在门口。
见屋内再无旁人,魏铨挪动身体从床上走下来,双膝跪在叶青化跟前。叶青化不知他为何如此,慌忙上前搀扶,“魏尚书为何突然对叶某行此大礼,叶某实在是受宠若惊,不敢担当。”
魏尚书极力调整呼吸隐去悲伤,血丝满布的双眼里顷刻间涌满了怨恨和愧疚,他坐在椅子上并请叶青化落座,几欲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叶青化并不着急,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叶将军,之前我儿子对贵千金多有冒犯,我在此替儿子跟您道个歉。”魏尚书嘶哑着声音,再次要起身赔罪磕头,被叶青化给拦住,将人按坐在椅子上。
“都是些早已过去的小事而已,魏尚书不必如此介怀,当下要快点养好身子才是。”叶青化安慰道。
魏尚书眼角溢出些许苦涩的笑意,他歉然又敬佩的说:“世人都说叶宗主有大海之量,今日方知传闻是真,叶将军和贵千金真乃江湖豪杰也!。”
叶青化谦虚摆手,“是世人和魏尚书过奖了,叶某和小女也就只是凡夫俗子一个,实在愧不敢当。”
魏尚书恭维的话讲完,他握住叶青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知道都是谁害死了我儿子,还请叶将军帮我除去凶手,铲除朝中奸佞,还天下一个清白的朝廷。”
叶青化眉眼剧跳,眸光一转,立刻恢复如常,他拍着魏铨的手继续安慰道:“魏尚书放心,朝廷有右仆射坐镇,陛下又虚心请教,来日定能如你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