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国后家(2 / 2)

,朝廷能减免一些赋税,谁知赋税非但不减,反而又加了两文,又听闻功臣被冤下狱,一时民愤沸腾,商人罢市,农户罢田,大有揭竿而起之势!”

“都是被迫无奈的苦命人,你去跟你姐夫说一声,要以安抚为主,千万不要伤及无辜。”施岚深深悲叹,当即嘱咐儿子。

“是,母亲,我这就去。”叶善松忙应道,转身时见姐姐此刻正安稳的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言语,他浓眉上挑,问:“姐,你可有话要我带给姐夫?”

叶烟殊淡然道:“没有,你赶紧去吧,注意安全。”

“身为人妻,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姐夫吗?”叶善松看不得姐姐淡漠的样子。

“既然他能凯旋而归,这次的□□百姓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只需将母亲的话转告于他,必当没有什么危险。”叶烟殊淡扫弟弟一眼,解释说。

叶善松对她竖起大拇指,勉强点头,“姐,你真是个好妻子,”他在心中替姐夫打抱不平,决定爆点料,让姐姐心疼一下,“姐夫受伤了。”

“军医必定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叶善松无语,抬脚往外走。

施岚看女儿对女婿有些漠不关心,她试探问:“殊儿,回宗打仗已很是辛苦,安抚暴民更是不易,不如,你为他做一双鞋子如何?”

“母亲,我不知他鞋子尺寸,再说了,我的针线也拿不出手,还是买一双吧。”叶烟殊直接拒接。

施岚看女儿对女婿一点也不上心,她拉过椅子坐在女儿对面,柔声细语,“殊儿,为人妻就得有为人妻的样子,成亲多日,你竟然连自己丈夫的鞋子大小都不知道,这也太不像话了。”

“母亲,等他回来再说吧。”叶烟殊打心里就根本不想给他做鞋子。

施岚将目光定在女儿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莫不是你们吵架了?”

“没有,女儿只是不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更不想为除了父亲兄弟之外的人做鞋子,仅此而已。”叶烟殊坦然回道。

施岚听后先是吃惊,而后捂嘴失笑,“不是吵架就好,习惯是慢慢养成的,等回宗回来,你们要多在一起相处,要多了解了解才是。”

叶烟殊无所谓的点头应是,施岚笑笑,自行离开。

等母亲走后,叶烟殊心中感觉有点烦躁,母亲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多了解归海复耕呢,为什么不是他先多了解自己呢?

她揉揉额头,将烦恼揉乱。来到肖希璞房间,屋里的肖希璞正端坐在桌前,认认真真的一针一线的绣着荷包,叶烟殊悄悄退出去,她不想打扰专心绣花的表妹,独身一人来到杂货摊,坐在门槛上,凝望着灰色的天空,一滴雨落下来,打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令她顿觉舒爽,仿佛烦恼也随着湿润的雨滴,渐渐风干。

夜晚来临,阴沉的黑色比往日更浓更重些,侯府院内亮起一排油灯,油灯下跑过来一个黑影,他径直来到海君侯的书房,敲门而入。

“侯爷,陛下手喻。”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恭敬奉上。

叶青化双手接过,打开细看,“陛下让我接替回宗,安抚暴民,丁将军,你怎么看?”

丁将军就是烈安司五虎中将其一的丁冠隆,丁冠隆受师父也就是烈安司的前上将邱伍的影响,一心忠君爱国,只是迫于形势,在时昌国的管制下,不得不藏起心思,做违心的事。

“丁某只不耻时昌国冤枉功臣,才暗地为陛下传递手喻,所以不敢轻言,请侯爷见谅!”丁冠隆拱手抱歉道。

“丁将军顾念国家大局,甘冒生命危险为陛下暗传手喻,叶某感激不尽,又怎会不体谅丁将军如今两难的处境。但愿有一日,你我能共同辅佐陛下,匡扶我东绥江山。”叶青化亲自为他斟茶,并双手递给他。

“谢侯爷!”丁冠隆双手接过茶碗,千言万语哽在滚烫的喉间,红着眼眶,仰头干了手中的茶,拱手告退。

他来去匆匆,如夜色下的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