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少年(1 / 1)

叶烟殊直接被气笑了,她笑看着张扬跋扈的少年,今天她要教教这个富家柔弱公子出门在外怎么做人。

她冲少年展眉一笑,声音温和的说:“这位小公子,事关那个孩子的安危,我才不得不出手相助。你将你家的狗…哦,不对,是福什么圈儿的视若己出,它受点惊吓你都心疼的要命,试问,那个孩子被咬伤,他的父母又是何等的心疼呢?”

少年依旧冷着脸,瞪着叶烟殊。

叶烟殊看这小孩不吃软,那就只能来硬的了,她收起笑容,冷哼一声,杀意四起的目光突然朝蹲在地上的藏獒射去,吓的那黑胖的藏獒浑身打了个冷颤,挣扎着想要逃跑。

少年见心爱的福圈儿如此被欺负,又气又恼,但是转念一想眼前这个美丽姑娘说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心中气恼就减轻三分。

他阴柔笑笑,“这位姐姐说的对,若是我的福圈儿被人咬了,我怕是会要他全家性命。福圈平日最为胆大,见到虎狼都丝毫不怯,不曾想今日却对二位又怯又怕,出了林子后,看来还是历练的少了。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的福圈将来定能成为全东绥最凶猛的藏獒!”

对于少年阴沉嘴角里吐出的柔软又不失霸道的话语,叶烟殊和归海复耕快速对视一眼,不等两人说话,少年就带着藏獒和一群家丁转身离去。

叶烟殊摇头啧叹,“这个小孩有点怪,给人一种连阴天的沉闷感。”

“不错,孤僻、冷漠、狠厉,像是地府里走出来的阴魂。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归海复耕刚才一直在旁边静静的观察着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他始终和下人们保持距离,却对一只藏獒亲密有加,一双阴沉的眸子里,时不时闪过狠辣恶毒之色,但很快就被他给抑制住了。

此时,金门里出来一个人,他对着归海复耕和叶烟殊的背影大喊,“表妹,妹夫。”

归海复耕和叶烟殊听到熟悉的声音往后一看,竟然看到表哥肖新励快步朝他们奔来。

归海复耕忙摇摇手,打招呼,“表哥。”

“表哥,表嫂呢?”叶烟殊惊喜问。

肖新励指指顶峰,“在上面呢,”他疑惑的咦了一声之后,问表妹妹夫,“你们什么时侯跟昌国的小儿子认识了?”

“什么?”叶烟殊和归海复耕像是听到了什么惊爆的消息一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表哥。

“没错呀,一个病殃殃的小子,喜欢养些杂七杂八的动物。还别说,他那只藏獒,那可是江湖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狠角色。若是我也有一只,定能傲视江湖!”

“他就是时昌国的小儿子,时德维?”叶烟殊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病弱细柳的少年竟然会是当朝右仆射时昌国的儿子。

归海复耕回想着之前在军营听到士兵们闲聊的话,说时昌国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就是有一个从小患病的小儿子,又说他的小儿子性格孤僻,脸色苍白无力,性子阴暗,就像个冰窖一样冷。

如今他对照着刚才那个阴郁的少年,确实如士兵们形容的那样。

“这还有假?表哥敢以人头担保,错不了。我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得上去找你表嫂去。”

见表哥要走,叶烟殊叫住他,“表哥,你和表嫂回我家住几天吧。”

肖新励笑着摇头摆手,拒绝,“表妹,下次吧。我们待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玩,下次我们再去看望姨母姨丈,我先走了啊,你们好好玩。”肖新励三步并作两步,转眼就不见了影踪。

望着表哥消失的背影,叶烟殊感慨万千,“我这表哥,从前未成亲时,恨不能时时刻刻都赖在我们家,自从成亲了之后,就大不一样了,天天围着表嫂转,都不舍得离开一步,变化真是大呀!”

归海复耕羡慕的看着肖新励消失的方向,他缓步跟在叶烟殊身后,其实他也想天天围着叶烟殊转,只是叶烟殊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恨不能后退三步。想到此,归海复耕心中就泛起一股苦涩。

临近山峰之巅,叶烟殊和归海复耕碰到一个熟人,此人正是携妻游山的韩越,四人见面相互问礼之后,便聊起了山上的春日景色,四人相伴攀上顶峰,望着脚下几不可见的人影和只有一条残影的河流,感到自然的壮阔和浩瀚。

一览众山小处,总是人来人往,韩越时不时的看向陶醉在山峰之巅的归海复耕,似有些话想要对他说。但是归海复耕除了远眺赏景之外一双眼睛总是在自家娘子身上打转,这让韩越觉得很是好笑,他揽住妻子纪粉荷的腰身,亲昵的轻轻将头靠在妻子的香肩上,远眺着山水。

四人下山之后,去逛了逛小摊,买了些东西,韩越刻意挑选一个人流稀少的地方,他凑近归海复耕的耳边低声说:“你怎么和时德维打交道?”

归海复耕愣神,“你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