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2 / 2)

门强制收费,只要家里有五岁以上的孩童,无论男女,都必须通通学文学武,交上学费。

翁仓虽然是一州的舵主,但他毕竟是江湖势力,面对朝廷官员刺史的这般做法,他也无能为力,再说上河盟的钱财也不足够承担一州孩童的学费,他只好快马加鞭去找盟主叶青化商量。

百姓中,一些有钱的虽然不情愿,但惧怕官威只好交钱。那些没钱的穷苦人家,被官兵威胁,要是不交钱就拉去坐牢,他们只能求亲戚借邻居,砸锅卖铁凑钱交学费。

还有一些百姓害怕的连夜从万河州搬走了,一时间从万河州悄悄搬走的人不计其数。

一些交了费的百姓自从听说此次文武校场均是朝廷免费所设,于是纷纷谩骂教文先生,那先生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没教两天就溜之大吉了。

教文先生逃了,官府又没能及时找到个先生代替,连着一个月孩子们都只能学武。

这引发了百姓的不满,他们找县令,找州府,讨要钱财,可是都没人管,闹的狠了,官府就派兵镇压,波及无辜,一时打伤了无数人。

翁仓同宗主商量之后,他命人在各个武习校场贴上上河盟的免费学武告示,来减轻百姓的压力。

风波刚过没多久,就听说之前那个教文的先生一夜之间全家死了个干干净净,家里东西也被洗劫一空,上河盟追查此事,最后竟查到了刺史身上。

刺史经学儒本要卷着钱逃出东绥投奔西绥国,刚上马车就被翁仓带人给围住。经学儒知道自己逃不过上河盟的地界,更逃不过时昌国的追捕,于是就把他和时昌国来往的书信交给了翁仓,并求翁仓保护他一家老小,他自当以死谢罪。

说完,经学儒似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掏出药丸,吞服自尽。

经学儒一死,朝廷就派兵封了他的府邸,有人把经学儒将书信交给翁仓一事告知了时昌国,时昌国就立即下了封锁万河州全城,搜捕翁仓的命令。

翁仓就此消失,这些年以来时昌国却一直没有放弃对翁仓的追捕,因为他手里的书信,足以撼动他在朝廷的地位。

直到一支飞镖射在时昌国的府门,镖下有一纸,纸上写着,翁仓一直想见时皇后。

时昌国大喜,于是亲自入宫,让女儿出宫踏春,并说绥山寺春光最美,桃花如海。他以女儿为鱼饵引诱翁仓上钩,绥山寺那些围住时永非和时德维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就是翁仓。

翁仓被关在看守严密的天牢内,时昌国下了死令,谁都不许探望囚犯。

“承王一心想要救师父,一时失去理智,非要硬闯天牢,这可是死罪啊!且不说府里兄弟们的性命如何,怕只怕会连累到陛下,时昌国会以此为借口,夺帝位,更换天下。可偏偏我们谁也不能阻止承王,希望参军能够设法劝阻承王殿下,不要酿下大祸,掉入时昌国的陷阱之中。”岳持年跪在归海复耕跟前,恳求。

听着岳持年一句比一句沉重的话,归海复耕明白其中的利害,他郑重扶起岳持年,语气沉重又坚定的说:“岳将军放心,我这就去。”

归海复耕跑到武器库,见承王和兄弟们已经穿好了盔甲,拿上了武器。归海复耕庄重上前,跪在承王跟前,语气凝重,“殿下,属下上有父母,家有贤妻,不能跟随殿下去劫天牢,请恕属下贪生怕死之罪。”

承王先是惊愕,而后失望的连连摇头,“算了,我师父与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不去也罢。”他说完,绷紧着脸,翻身上马。

归海复耕在他扬鞭挥马时,悲痛哀叹,“今日一别,你我再无相见之日,属下只能盼望和殿下,来生再见了。”他的声音如寺院的响钟,一下一下,沉重的敲击着人心。

承王跳下马,怒气横生,指着归海复耕的鼻子大骂,“你贪生怕死,本王不计较,可你为何非要诅咒本王?”

归海复耕抬头凝视着承王愤怒的双眼,一股悠悠的哀伤自胸口涌出喉咙,化作稳如泰山的语言,“殿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天下无人不懂。”他转眸望向皇宫的方向,语调渐变幽凉,“殿下这一走,就是人为刀狙我为鱼肉,陛下和皇后娘娘如何?海君侯府如何?上河盟的万万众弟兄和殿下府中的兄弟又如何?天下百姓又当如何?殿下可有想过他们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