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而后行(2 / 2)

?”

叶烟殊的话语和岳持年的提醒,将承王涣散的理智给重新拉了回来。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又站起来,走到书架上拿起一本兵书,一页一页快速翻动着,似要从这些兵法中找到一个拯救师父的办法。

他从未有像今日一样,想要迫切的看到兵法,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往就只是知道痴迷剑法,而没有认认真真看过兵法。他深叹一口气,止住自己的懊恼,强迫自己认真记住兵法里的每一个字。

叶烟殊见这孩子抱着兵法一字一句的拜读,就拉着归海复耕悄悄退出门外。出了承王府,叶烟殊驾车,归海复耕骑马,回到耕殊宅。

院子里是焦急等待的杜英和陈熤,他们一见到叶烟殊就异口同声的问,“承王没出府吧?”

叶烟殊连连摇头,并别有深意的看了归海复耕一眼,“平承就是当局者迷,幸好归海复耕拦了他一会儿,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杜英和陈熤这才松了口气,两人同时对归海复耕拱手致谢,“多谢姑爷挺身相助。”

归海复耕不好意思的笑笑,“幸好烟殊去的及时,这才稳住了承王,我实在是不敢邀功。”

四人又说了几句话,杜英和陈熤要出去办事。叶烟殊打着哈欠,抬头仰望着斜照的日头,眼底还是忍不住的忧愁。

“昨晚,是我不好,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还请……叶姑娘见谅!”当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归海复耕的余光瞥到书房的屋顶,他瞳孔微缩,一股歉意油然而生。当娘子两个字即将冲出到嘴边,说出口的称呼却变成了叶姑娘,他认为只有在这样的称呼下,两人才能退回到未成亲时的轻松相处。

叶烟殊不看他,也不说话,像是还在为昨天那个雨夜的拥抱而生气,仿佛那个紧密的拥抱给她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冰冷的疏离。

她背对着他,走向一处花草,她蹲下来,拔掉花朵下的杂草。墙角的土地上,有几粒菜种子正用头顶开泥土的滋养,渴望沐浴到世间的阳光雨露。

归海复耕转脚走了两步,他也蹲在一片花丛中,伸手揪住一棵棵杂草,将它们拔离出地面,让花朵吸取更多的泥土养分。

两人不言不语,默默又认真地拔着青草,在头皮被晒的灼热的时候,片片花丛中已经没有了杂草的牵绊。

宅子门口来了位公公,他请叶烟殊入宫,并说柔恩公主今日非要闹着学习剑术。

叶烟殊洗了手,淡淡对归海复耕说了一句,“我走了,你照看好家里。”就跟着公公入宫去了。

柔恩公主等候着她的女傅,一见到叶烟殊就立刻趴在她怀里撒娇,叶烟殊揉揉她垂在耳侧的发丝,笑说,“不是说闹着学习剑术吗,怎么却不见公主的宝剑呀?”

“哎呀,烟殊姐姐,我若不是这样说,又找什么理由把你叫进宫里来陪我玩呢!”柔恩公主拉着叶烟殊走进寝宫。

进了寝宫,柔恩公主立在门口,召集了候着的宫女太监陪她去花园里采花。

房皇后推开殿门,将叶烟殊拉入寝宫,往里走了几步,轻声问她,“殊儿,平承现在怎么样?”

叶烟殊明白过来,原来是房皇后担心承王才招自己入宫的,“承王殿下知道天牢艰险,正在埋头苦学兵法,请娘娘放心。”

“我知道平承平日最听你的教导,只是此事牵扯甚广,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当面问你一声,才觉安心。”房皇后舒口气,自嘲笑着。

“娘娘爱子心切,臣女想,承王殿下也定会惦念娘娘的身体安康,所以望娘娘您保重身体。”叶烟殊知道在上河盟时,翁仓和房皇后就已经是结拜的兄妹,他们之间的情意比亲兄妹还要亲上几分。

房皇后姣好的面容上,一股凄凉穿过面颊上的厚厚胭脂,飘洒向空荡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