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没什么人,他们几乎没有等。
医生简单检查后,说是没有伤到骨头,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周行济把她送到清创室后,便借口有事出去了。
“医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他回到刚才那位医生的诊室内,敲门问道。
医生从正在写的病例中抬头,“你说”。
“是这样的”,周行济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我刚刚那个朋友眼睛不好,您应该也看出来了,这样的情况一般是什么引起的啊,她小时候视力没问题的”。
“嗯,可能性很多,比如得了眼疾,或者外伤,再或者是脑部病变”。
周行济点头,“她可能出过车祸,会有关系吗?”。
“那应该是外伤吧,比如被撞到,或者扎到眼球之类的”。
周行济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那,会好吗?”,他犹豫着问,声音沙哑。
“出事多久了?”,医生问。
“五年”。
医生摘下眼镜,抹了把脸,叹气,“这么长时间了,不太可能。我看她不是完全看不见吧,还有光感,只是视力障碍。但是我是看急诊的,隔行如隔山,你最好再去问问眼科医生”。
周行济对这个回答早有准备。陈煜倾出身于书香世家,家境不错,还有个哥哥,如果能治好的话,陈家一定会不留余力的。
但听到医生说的话,还是让他内心一颤。
“可惜了,这么年轻,长得多好看啊”,医生不由自主地感叹,“人生啊,真是到处是意外”。
周行济在诊室外失神地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清创室找她,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护士,她人呢?”
“她已经走了”,护士边收拾东西边答道。
*
往后的好几天,陈煜倾都没有遇见周行济。她手上和小腿上的伤口好得很快,一个星期,结的痂便开始脱落了。
除了偶尔活动时,膝盖的伤口还是会有些疼,她几乎都要把那天的事当成一场梦了。
毕竟在自己爸的墓地遇到前男友这种事,怎么想都会觉得有点不真实。
不过陈煜倾没什么时间想他,她现在忙得很。
她本科毕业后,因为家里长辈和哥哥都是做学术的,便按着他们的人生轨迹去读了博。
但读博期间,她渐渐意识到自己不喜欢做研究,而是更喜欢工业界,便退学回国,和在国外读书期间认识的朋友组建了现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小团队。
他们是做导盲产品的。
灵感来自于陈煜倾的日常生活,她眼睛不好,只能看见近的东西,平时学习工作还好说,但在社交方面可是一塌糊涂。
毕竟,对方不站得近,她根本看不清脸,更别提认出是谁了,久而久之便萌生出了做一个能进行人脸识别的产品的想法。
她们的产品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是一个像摄像头一样的小东西,为了照顾用户的自尊心,做得很小,别在扣子上不容易被看出来。
在投入市场前要进行一些测试,但绝大多数视障人士都因为各种困难不喜欢出门,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有凑齐足够的志愿者,便把主意放到了本地的盲童学校上。
在得到了教育局和校方的大力支持后,今天他们去学校发放设备,进行测试。
校领导给她们安排在了大礼堂,现在是放学后,礼堂内却坐满了学生和家长。
“大家好,感谢在座所有人的支持,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我们长话短说,直接进入正题。” ,陈煜倾的合伙人梁幸开口。
“我们两个都是做技术的,我负责硬件,我的合伙人负责程序方面,接下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
“这个一套是一个摄像头和一个耳机,平时我们把摄像头戴在身上,和人说话的时候,就可以自动捕捉对方的面部信息,再根据对话内容提取对方的名字,存到我们的数据库中。
“下次再遇到这个人的时候,我们的这个产品可以从数据库里调取信息,通过耳机提示用户对方的谁。
“除了这个自动捕捉之外,我们的用户可以通过手机上的app输入信息,这样如果有什么人是想手动添加的,也可以加上去。我们的系统会根据提供的面部特征信息或者照片进行匹配。
“我们知道视障人群在社交方面面临着许多的困难,而看不到认不出对方是谁绝对是主要的困难之一。在座的绝大多数人应该都是视障者或者视障者的家属。我们相信这个产品可以帮助到你们。
“我们两个今天来到江市盲童学校,就是想邀请各位参与我们的产品免费内测,一共有两百个名额,希望获得你们的支持。
在学校里面没地方,我的合伙人在学校门口支了桌子,那里靠近马路,显眼一点,如果感兴趣请去找她报名登记,我们会把产品寄到您家里。”
她们来之前说好,梁幸开朗,就负责去在里面讲话,陈煜倾内向胆子小,就站在学校门口的桌子旁负责给来报名的人登记。
这产品毕竟是个新东西,陈煜倾觉得来登记的人也不会太多,来得时候一身轻松。
结果出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