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言而喻,来者跟夏宴关系匪浅,十分亲密。
林国栋看向夏宴,目中讥诮:“原来如此。”
夏宴蹙眉。
跟林家的事情,总要一个了结,索性今天就跟林国栋彻底讲清楚。
“林先生你稍坐,我去去就来。”
即使剑拔弩张,已到口出恶言的地步,夏宴也不失道貌岸然的优雅风度。
他的办公室是个大套间,有三个房间,外面是办公时,另有两个小房间。这间雅间,是专门用来谈私事的地方,或者接见重要的客人。而另一个小房间,则是供夏宴小憩用的。
夏宴推开雅间的房门走出来,正好看见疏桐亦推开办公室外间的门闪身钻了进来,他的目光倏然冷却,“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疏桐乍见他,狂热的喜悦将将才如花绽放,顿时便僵在了脸上。她极为尴尬,手足都无措,“我,我……”
此时已经下班,她从前也这么来找过他。这次许久不曾见面了,她没征得他的同意就跑来找他确实有些不该,但是——但是我们不该是久别重逢,很欣喜地抱在一起以解相思之苦吗?
她是确定夏宴在办公室才跑来的,看外间没人,以为他在里面休息,正中下怀,这才不请自入潜进了办公室。
疏桐在那里委屈得眼眶泛红,却不知道夏宴在这边心急如焚、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扫向雅间的房门。
此时并不是同她说话的时候。
他一想到林国栋刚才阴冷的目色,心中就没来由的发寒。
只能硬起心肠和语气,毫无温度地赶人走,“有什么话改天再说,你先回去。”
“可是我……”
疏桐哪里明白,她更加难受了。
“你先出去!”夏宴粗暴地打断了她。
“夏宴……”疏桐胸口起伏着,一点泪光在眼里闪烁。
夏宴眉心越加攒在一处。
多次直呼他的名字,不是叫人一听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吗?
无比的焦灼在心底蔓延。
林国栋能将女儿养成那样,也能为女儿做到抛弃亿万身家。他放下身段来找自己,主动出价让他娶,可见决心很大。此时疏桐的出现,定然会让林国栋嫉恨不已的。
越急,就越想要赶走她。
夏宴拿起座机话筒,但慢慢又搁了回去。
如果叫保安来轰走她,不是叫林国栋看出他对她在乎得太过急切了?
于是他缓缓抬眼,目光凌厉地:“我叫你滚出去,你没听见?”
疏桐却像是傻了,眼眶蓄满了泪水,泪眼汪汪地只把他看着。
他身后就是隔间的房门,林国栋轻手轻脚的脚步声虽是几不可闻,但也叫时刻关注内厅的夏宴听见了。
太阳穴突突的跳。
夏宴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
该死,她到底愣在那里干什么!
疏桐缓缓垂下眼睫,落下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泪眼。她看着地面,双手在身前绞在一起,“我,我听说你新招了个实习生,在总裁办做助理秘书。她,她也跟我一样,是你资助的贫困生……”
夏宴微愕,随即心火直蹿,然后眉心舒展,计上心头。
必须先安抚了林老头。
“你是说秦思雨吗?”他移开视线看着落地窗,语气轻慢,“不错,那女孩儿很清纯很听话,我很喜欢。好了,我话已至此,你该听明白了吧?如果已经明白,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另外,我不希望再见到你。我的公司,也不欢迎除员工和客户之外的人,以后请不要再来了。我最讨厌爱纠缠不休的女人。”
疏桐复又抬头,一脸惨白。
还不走??
夏宴垂在身侧的手蜷起,始终忍着不去看她。
疏桐瞪大了眼,泪水无声滑落脸颊,“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今天的夏宴好陌生。
从前他就算再生她的气,他也不会如此口出恶言。
迷茫、不解、心痛得无法呼吸。
雅间的门把手有了扭动的声响。
夏宴闭了闭眼,“章疏桐,你这样纠缠我,真的很让我厌烦!”
疏桐:“……”
再留下来就是自取其辱了。
疏桐抬手在脸上狠狠一抹,转身疾走。
“慢着!”
身后突然有人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