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一眼就看出来我……”眄了眼四周无人,继续道“我并非是秦问香,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出现在这个时代就是个天大的错误!所以,咳咳,您身为神仙,本职不就是纠察人间错误,改正错误嘛?就把我这个可大可小的错误悄没声息地抹掉,怎么样?”
“……”床婆百毒不侵。
“您大可放心,我李青青别的优点很多,但嘴严是我最大的优点!我一定不会别人说起这档子事,无论是哪个神仙犯了这样的错误,我都闭口不言,讳莫如深,床婆可大胆放心的监督!”软的不行就威逼,暗暗提点床神她这个可大可小的错误,嘴也可严可松。
半炷香后,李青青讲的口干舌燥也没见供台上的神像改变神情,依旧是一副普爱众生之相,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她败下阵来,走到茶桌前倒了杯冷茶饮尽,又捻了块糕点囫囵咽下,心道:这床婆不愧是老神仙,比谢崒海难对付多了。
李青青无可奈何地转身面对床神,用口型说到:“来日方长。”
神像笑而不语,高深莫测。
忽然,丫鬟推门而入,后头紧随着单白君。
应该是工作上终于有了顺心如意之事,单白君面色不再如前几日那般阴沉,反倒有点子意气风发,他像个想要邀功却又别扭的孩子,强压着笑意坐在茶桌旁,一面不动声色地喝着冷茶,一面窥一眼李青青,收回视线,又窥一眼。
管事是个聪明人,在一旁提醒道:“少爷这些日子打通了国外的渠道,老爷开心极了,说是要把南边的生意都交给少爷呢。”
单白君清了清嗓子,随意道:“哼,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也就懂点琵琶,哪里知道……”
“我怎么就不知了?”李青青蹙眉嘟囔了一句。
单白君挑眉,眼角染了笑意:“哦?你知道什么?是知道哪种酒味道更好,还是知道四章局何时又推出了新款洋装?”
单白君哂笑,虽然接受了新式教育,可他仍然受大环境的影响,底子里是个大男子主义者。
李青青沉默片刻,扬起温婉乖巧的笑意,拦下了单白君手上盛着冷茶的茶杯,将茶倒了,而后不紧不慢地摆弄在单府学到的茶艺,甜腻腻道:“问香自然是不如少爷见识广博,目之所见不过一屋一树一院。”
这倒也是实话,如果不算书上的知识,李青青了解的地方就只有她住的那片小村庄,再外加一个小城镇,而就算算上所学的知识,也远不及出生于大户人家,自幼受中西教育的单白君。
嘿嘿,不过好学如李青青,她也没浪费单府的资源,这两个月她读了好多先前只能眼馋或者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书籍,就等着何时能再被传送回去,在班上的朋友面前显摆几句。
李青青沏好茶,倒了一杯给单白君,继续道:“家中有了少爷,如今生意如日中天,老爷也能早日享清福了。”
单白君很满意李青青的乖巧,舒舒服服叹了一口气,捏起她的手道:“我哪能让他享清福啊,当初他死活不许我迎你入门,现在……我自然也要造个孙子出来折腾他。”眼底满满的欲望。
这世间男人,烦躁了想着泄.欲,开心了又想着床上庆祝,贤者时间少得可怜。
李青青尴尬地抽回手,还要装作害羞模样:“青天白日的少爷莫要拿奴家寻开心。”
单少爷皮一下很开心,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进的精英形象,继续道:“这些都是次要的……问香呐,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不去了吧,今早刚下过雨,路上都是湿的。”李青青摇头道。
“不是。”单白君眼底有了点迷茫,“我是说……去远方,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不成!爹爹我还得守床呢!李青青如临大敌:“去,去哪?什么时候去?几时回来?”
单白君好笑的打量李青青:“我若是说想举家移民到国外呢?什么时候去还没定,但去了肯定就不回来了。”
单白君牵起李青青的手道:“你如今活在这大院里,是不知道外头乱成何样了,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一大群工人聚集闹事,唉,问香,我们不过是经商之人,遇到乱世,没枪械,只能任人宰割,不如去往安全的地方,先避避风头。”
李青青明知后世如何,却依旧反问单白君:“先避避风头?要是永远也无法回来了呢?”
如果之后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回不来,没有扎根之土了呢?
李青青眼底闪烁着认真的光芒,单白君恍了神,前些日子血流成河的场面又在眼前浮现,他想要呕吐,却不料李青青比他更先一步干呕。
李青青“博览群书”,她慌神地看着床神像,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神像笑的太渗人了。
单白君见状一怔,手足无措,还是管事对家宅之事见多识广,立即就叫下人去请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