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潜渊忙不迭应声：“我去！我这就去！”

华菀也只能低头退下，各去找人。

慕容雪鸿斜身，目光远远地削去，说：“既如此，交出来吧。”

平星洲道：“哦？”

他懒得兜圈子，直接道：“琅嬛元典。”

“琅嬛元典不是在花神谷里放着吗？慕容公子怎么会找我羲皇宗要呢？”平星洲装傻。

“看来，你知道这半部典籍的来处啊……”慕容雪鸿似笑非笑，“否则你怎么确定就是花神谷的东西，而不是无相剑宫的呢？”

平星洲知道被他戳破，也不发怒，只说：“公子为何不去问那位姑娘讨要呢？也许典籍还在她身上。”

“她人在你羲皇宗，保不住这份典籍。”慕容雪鸿目光不动，理所当然地抬手，“这是家父保管的东西，不该流落到外人手上……”

他的语气平常，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漠然。

“交出来。”

外人，平星洲琢磨着这两个字，觉得颇有意思。

羲皇宗是外人，那傅家算什么？

内人？

好笑，被灭门的内人吗？

“我很好奇，那半部典籍当真是你送给傅家的？”平星洲故意问。

掌心朝上，轻举的五指收拢，慕容雪鸿似是受够了他的话术，克制地抬眼，“若是你们不想交，我就自己来拿。”

这是在娲皇宫，三圣挂不住脸，低声骂了句，“竖子猖狂！”

却也知道他的实力可怕到何种地步，不敢乱来。

平星洲还在思忖，或者说，他还在犹豫，岸上的李荻却伸手划弧，青光在半空一现，那记载着半部琅嬛元典的羊皮卷便被他抛了过去。

“东西物归原主。”

慕容雪鸿看也不看，伸手接住，典籍消失在他掌中，他并未回头瞧上一眼，玄色衣摆拂过补天台上的山风，径自而去。

人群早就走的走，散的散，只有零星几个人留了下来，清理现场。

“你自言自语什么呢？”向来劳碌命的乌明迟疑地看着原地不动的李荻。

李荻这时鬼使神差地说：“基佬……是什么意思？”

乌明上下打量他，目光狐疑：“你是基佬？”

“……”李荻道，“我问你基佬是什么意思！”

乌明联想到什么，又问：“那慕容雪鸿是基佬？”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李荻深感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他。”

乌明瞬间撇清关系：“反正我不是基佬！”

李荻又把话绕了回来：“基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乌明纳闷道，“这个词是谁告诉你的？”

然后他就见到李荻脸上出现了一种很怪异的神情。

似乎疑惑，又似乎了然，眉头紧皱，脸上却挂着一缕莫名其妙的笑意。

乌明一脚把他踹回了潭里。

李荻扑通一声入水，抬首而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作。

“让你醒醒脑子！”乌明忍无可忍。

李荻捶水，乌明想到他方才抚唇的动作，不由恍然：“你不会是亲了人家吧？”

“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问，“那要是人家把你睡了怎么办？你还得死心塌地跟着人家吗？”

这种别扭的症状该叫什么来着，处男综合征？

这什么怪词儿？

唐菲顺着气息一直追到了乾元山的余脉，骆雁书倚着一方岩石，因为伤势过重，正在那里调理内息。

青鹿崖底是万万不能再去了，闹出这么大动静，羲皇宗不可能还察觉不到那里的异样。

“师尊……”唐菲单膝跪地，看着骆雁书面如金纸，一身冷汗犹如雨下，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臭小子，下手够狠的！”骆雁书喘息着说，“他这进境不正常……”

至于怎么个不正常法，却没有下文了。

唐菲只得问：“难道他用丹药摧升境界了？”

骆雁书摇了摇头，道：“不是丹药。”

“你听说过魔域么？”她目光悠远，泓静如水。

“听过。”唐菲道，“天照阁不就是吗？”

骆雁书闻言，嗤地一笑，却没能收住，笑声转成了不停地咳嗽。

“天照阁……包括它的前身天外楼，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魔域挂钩？”

哪怕号称昔日的魔道第一宗，但这个“魔”不过是因为门内之人行事狠辣，作风残忍，才被世人冠之的蔑称罢了。

“真正的魔族，或者说天魔族，出自魔域……”骆雁书语调缓慢，“在两次入侵战争失败后，由于域外空间的关闭，已经跟人间彻底隔绝了。”

唐菲扶住她，疑惑道：“难不成，慕容雪鸿与那魔域有关系？”

骆雁书压下喉间的痒意，肩膀耸动，笑道：“他身负天魔血，你说他跟魔域有没有关系？”

慕容雪鸿是天魔族？不是人族？

骆雁书道：“准确来说，他身负人族血脉和天魔帝血，既非纯正的人族，也非全然的天魔族。”

唐菲努力回忆原著里有关慕容雪鸿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