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从定下心做好打算以后,我再见到宫远徵的时候,也没有先前那般憋闷扭捏的感觉了,有时候偶尔碰上了,也只是对他颔首一礼当做打招呼了,宫远徵还是神色纠结不敢与我对视太久,每每只是轻应一声便又离开。
上官浅和我在角宫也是非常闲暇,她没事就来找我一起在殿里闲逛,但她真正的意图我也看的很明白,无非是想多偶遇宫尚角,能够早点获得他的垂青罢了。
她看着远处离开的宫远徵,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我的,见我看她才笑着问道,“沐姐姐这是同徵公子吵架了?先前在医馆你们两个人不是还如胶似漆的,怎么现在又跟陌生人似的打个照面就跑。”
如胶似漆……
噗。
我不禁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回忆着当时我在医馆遇见上官浅被宫远徵挡下的时候,仔细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她口中所说的如胶似漆是形容的哪个画面。
但上官浅明显还是忌惮擅长拥毒的宫远徵的,所以就算我现在与他处于冷战,倒也不能就这样直接说给上官浅知道。
“上官姑娘你想多了,只不过是徵公子他最近……”这出问题的理由肯定不能在我身上找,但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忽然灵光一闪,于是便直接张口就来,“他最近来大姨夫了,所以情绪不稳定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下终于轮到上官浅开始发懵了,她重复着我刚的话,“大,大姨夫?”
我诚恳的点点头,一脸真挚的看着她。
上官浅见我如此真诚,眼底的疑虑之色也消退了许多,但还是问了出来,“我们上官家好歹也算是医药世家,我虽然医术不精却也略懂一二,各式各样病症也听过见过不少,不知沐姐姐口中所说的大姨夫之症又是什么疾病?”
听着上官浅居然把我随口胡的话以这样一种专业而正的方式问了出来,瞬间差点没有绷住笑,但我还是强忍了下来,垂在袖子底下的手指早已经掐住了自己的大腿。
我深吸了口气,稍微走近她几步拉近了与上官浅之间的距离,对她小声解释道,“你也知道,咱们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每每那时也是虚火旺盛,心浮气躁导致脾气比以往要差上许多,这男子嘛,也偶尔会有相同症状,但也不是什么大病,所以我都称他作为‘大姨夫’,宫远徵最近,便是处在了这个尴尬期。”
上官浅疑惑,“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用亲戚之名来做称谓?”
“你想啊,每当到了逢年过节之时,是谁会按时来家里探望,不也就是自家亲戚了不是。”看上官浅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可了我的话,于是又补充一句,“因为我小时候最讨的就是我的大姨夫,所以才会用他的称呼来命名。”
“呵……”上官浅忽然笑出声来,没了算计之意的眼眸变得亮闪闪的,“沐姐姐还真是有趣。”
“哪里哪里,能博得美人一笑也算是我的福气。”我讪讪笑着,心里想着可算是糊弄过去了,于是后撤几步回归安全距离。
上官浅对我的举动也丝毫不放在心上,自从第一次见面她设法将我退下围栏就知道了我没有武功的事情,现在一番时日的相处下来她也看出了我随性摆烂的性格,对我的试探越发少了起来不说,有时候也会因为我偶尔的语出惊人而发笑,就像现在这样。
【2】
笑了一会,跟在我和上官浅两人身后的绿莹小声提醒道,“两位姑娘,快要正午了,您二位可有想吃的饭菜,奴婢好吩咐人提前去厨房那里通知做饭的厨子,让他们好提前为姑娘们备好。”
“不必了。”上官浅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快到正午了,她笑了笑,“不知道厨房在何处,今日我与沐姐姐一同下厨为角公子备菜,也当是感谢他对我二人这些时日以来的照顾了,对吧沐姐姐?”
我能怎么回,我只能笑着应了,“上官姑娘说的不错。”
绿莹为难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对她眨了下眼睛才躬身回道,“那两位姑娘请随我来吧,厨房的路有些弯绕,二位才来不久怕是会找不到。”
上官浅笑了笑,“好,那就带路吧。”
我们两个跟在绿莹身后,后面还跟了好几个美名其曰帮忙的实则负责监视的侍女,我倒是无所谓,主要还是用来盯紧上官浅的。
等到了厨房,进去的时候,里面还站着一身黑色暗纹宽袖长袍的云为衫。
今日她一改平日里半披发的模样,将头发编成细编盘错在脑后,将剩下的其余发丝在头顶高高束成马尾,云为衫依旧化着精致的妆容,却因为这发型而减了些女子的柔弱,多了些男子的英气,看起来飒爽极了。
就连上官浅一开始只看背影也没能认出,直到云为衫转过身来她才了然笑了,上前问候道,“云姑娘怎么也在这?”
“这几天天气寒凉,羽公子生性怕冷,所以我才特意来厨房为他做一碗热汤用来暖身。”云为衫似乎也没有料到能在这里碰见上官浅,但还是回答的一点纰漏没有。
云为衫说完,看向与上官浅一同走进的我还有站在门口等候的绿莹她们,她反问道,“上官姑娘和沐姑娘这如此兴师动众的,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