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向真,阿静打了招呼:“你带他们去码头赵措的船上马上出城,赶紧走,注意收拾好尾巴,完事去纪千千雨坪台附近码头等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向真哼了一声,跳上第一辆马车,一行人飞快地走了。
阿静返回后门内,从空间拿出金属探测器,明日寺的库房我来了。
前院观战的燕飞心灵感应传来的阵阵愉悦,便猜到了静姑娘趁着明日寺注意力都在前院的对战,正在后院做着自己快乐敌人恼火的事。
待谢玄杀掉竺不归,同燕飞被谢琰接回谢家,参加忘官轩的庆功宴,支遁大师来找燕飞去见安玉晴,此时,阿静已经被引入谢府南园一待客轩,谢玄应之前的承诺,谢安主座,谢玄、刘裕、高彦同在。
只见来人身穿一件对襟红色小袄,只袖口和前襟黑线绣着梅花,下着一件同色系外带薄纱的红裙,堪堪露出靴子尖,头发编成两条麻花辫,从脑后吹到胸前,此外无一点装饰,宛如小家碧玉,但是明眸皓齿,言笑晏晏,正是林道静。
阿静收获了明日寺大约三分之二的库房,大多是轻便的金银珠宝,趁着前院的战斗没结束就赶紧回到西南小院,收拾好东西,坐骑已经被向真带走,无需处理,院子照常锁好,就换身衣服,稍作梳洗来见江左第一风流人物谢安。
在座只有谢玄和刘裕见过阿静真容,那时候灰头土脸,现如今阿静宛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仿佛清洗过轩内众人的眼睛,直到阿静奉上礼物落座,高彦还没有反应过来。
阿静自然没在意,重点放在主座的谢安身上,被誉为当代第一名士的风流宰相,已届暮年,仍是一副精华内蕴丰神俊朗的样貌,手摇羽扇,仿似诸葛武侯复生于世,五绺长须,身裁高颀,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和悠闲自得、孤傲不群。
阿静心里吐槽【冬天还没过呢,扇子不冷么】,远处的燕飞同样收到不禁莞尔。
眼前,名相正看着桌子上阿静的礼物—一套白瓷茶具和一盒普洱茶饼,都是阿静和爱德华去中国旅游的时候淘的,后世的精品,阿静从空间扒拉出来的,感觉作为首次登门的礼物还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看着安公当着自己的面看礼物,似乎有一丝的尬,好像古代上门送礼都是准备礼单,没有直接放主人面前的,阿静头疼地想,算了,都已经送出去了。索性还拿出送给玄帅的礼物,两瓶后世有名的X河特曲,当然包装盒商标早就撕掉了,就光溜溜的两个玻璃瓶装白酒,装在摆到玄帅身前桌上。
只见名相拿起一只茶杯,摩挲片刻,对光照了一下,赞叹到:“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不错不错。”
阿静放下心来,“这白瓷胎质清脆,轻叩有脆响,再增一特点:声如磬。”
谢安轻轻敲击,传来一声脆响,宛如乐器奏出的声音,赞叹:“果然是声如磬。”
阿静笑道:“安公喜欢就好。”补充道:“那普洱茶无需放其他作料,用沸水冲泡即可。”
安公放下茶杯,对阿静道:“林姑娘是否介意我称呼一声小静?”
阿静答道:“安公随意。” 而此时南园竹林的燕飞却感应到阿静心里【不是静静就好】。
安公道:“最近承蒙小静多次出手相助,不知小静孤身一人到建康,可有谢家能帮上忙的?”
阿静答道:“仰慕安公已久,我这算不上什么,”转头看向玄帅,玄帅正拿着一瓶特曲研究,毕竟此时的酒还没有提纯,多数浑浊,哪有像这两瓶白酒一样,瓶身透明,能清楚看到里面白水一样的酒,感觉到阿静的视线抬头望向阿静。
阿静道:“今晚石头城戒严,我家有一艘船要出城,是否借玄帅的手谕出城,现在等在南城门,赵姓的商船。”紧跟着解释一句,“里面是从明日寺救出被掳的人。在下认识的人的亲属陷在明日寺,趁着玄帅在前面教训竺不归,便宜行事了一下。”
玄帅倒是很惊奇阿静说得这么直白,立即道“这又何妨。”招呼一名亲兵,很快把事情安排下去。
阿静起身谢过玄帅,此时高彦终于愣神过来,“竟然不知道静姑娘真容如此国色天香?我竟然被这样的美人救过,真真三生有幸!”嘴中喃喃,“不知静姑娘比起千千小姐又如何?不如静姑娘一起参加今晚雨坪台的庆功宴?”
刘裕却担心静姑娘恼怒于高彦将她和一青楼女子相提并论,却不想这正和阿静心意,欣然应道“好呀,我还有一小伙伴到时候一起见识一下。”
阿静笑了一下,却觉得安公似乎看着自己有点久了,抬首目视安公,索性直白道:“不知安公看在下如何呀?”
谢玄抚掌,大笑:“我就说静姑娘必然会直接问的。”
谢安也缓和下来,羽扇轻摇:“小静,刚刚失礼了,小玄的观人之术学自某,自上次和姑娘一面之缘之后就写信告诉我姑娘面相,如今安某亲眼一见,果然不凡。”
阿静笑问:“不凡?何解?”
安公叹道:“凤凰上击九千里,绝云霓,负苍天,足乱浮云,翱翔乎杳冥之上。”
此言一出,轩内众人震惊,静的立可听针,高彦不通文墨,用胳膊怼怼旁边的刘裕眼神示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