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陪着史无奈一起去了隔壁寝间。
他们一进去,就闻到了浓烈的香气。
他们再定睛一看,原来程之元正带着他的舔狗们,哦,不,朋友们在开小灶了。
用来给学童们学习的书桌上摆了半桌子吃食,有松脯、栗子糕,荷包旋鲊……程家厨娘多的很,每个厨娘各司其职,做的吃食味道自是不差。
原本热闹的寝间随着苏辙等人进来,顿时安静的鸦雀无声。
史无奈却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一开口就道:“哟,吃着了?”
说着,他径直走了过去,抓起一把松脯就吃了起来。
他自己吃还不算,还招呼着苏辙与苏轼一块过来吃:“六郎,八郎,你们俩个还愣着做什么?”
“快过来吃啊!”
苏辙:……
苏轼:……
他们就算脸皮再厚,也不会过去吃程之元的东西的。
史无奈却抓起吃食直往他们手里塞,更是道:“吃啊,这么多好吃的,他们又吃不完。”
“咱们不吃,这不是浪费嘛?”
程之元这才反应过来,突地站起身来:“你是谁?进来做什么?”
“还有,这是我的东西?”
“不问自取则为偷,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偷东西?信不信我告诉道长,将你赶出去!”
史无奈嘴里塞的满满的,斜睨了他一眼:“你就是程之元吧?”
“你们程家不是挺有钱的嘛?”
“你怎么小气成这样子?吃你点东西你都唧唧歪歪的?哪里像个真正的男人?”
程之元:……
前些日子本就有不少人说他小气,他哪里敢随便接话?
还未等程之元想好如何接话,史无奈就放下东西走了。
程之元气的够呛,觉得这人是苏辙与苏轼故意找过气他的。
呵,还真不是这么一回事!
方才史无奈压根不是存心激他的,他这人就是纯粹的缺心眼,没心没肺的。
一直等到熄灯之前,史无奈才在苏辙的千催完万请中回到寝间。
下午程之元拉着他那几个舔狗好一番商量,早已想好将人赶走的对策。
所以史无奈一进来,就发现大通铺上压根没他睡得位置。
他略扫了一圈,只见程之元身边最为宽敞,便直接将放在桌上的铺盖
() 卷了过去。
程之元正在装睡。
他想好了,夜里故意发出响动吵的这人睡不着觉。
谁知道他眼睛虽闭上了,却很快闻到了浓烈的脚臭味。
他偷偷睁开眼一看,只见史无奈这小崽子竟直接脱了鞋袜上了铺上,史无奈更是四仰八叉的,那双臭脚更是放在他的褥子上。
程之元实在忍不住,厉声道:“你给我滚去洗澡。”
“你的脚很臭,你知不知道?”
史无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
“这叫男人味!”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有小道士进来收走了屋内的灯。
疯玩了一整日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程之元等人又是咳嗽,又是故意上床如厕,甚至故意走到史无奈身边喊他的名字,史无奈依旧睡得直打呼噜。
程之元等人只能作罢,想着先养精蓄锐,明日再与史无奈斗智斗勇。
可史无奈又是打呼噜又是磨牙的,程之元等人根本睡不着。
他们挨啊挨,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只听见有人呵斥一声:"不好啦,着火啦!"
这可吓得程之元等人站起来直往外冲。
他们刚跑到门外,却见着外头一片寂静,哪里像是着火的样子?
秋天的深夜,已是寒气逼人,程之元等人冻的瑟瑟发抖才察觉是史无奈在说梦话,连忙回去。
可睡意说走就走,想再次睡着可没那么简单。
程之元等人好生酝酿一番,又要睡觉,只感受到床板一震,史无奈又大声道:“小贼哪里逃!”
“你史无奈史爷爷来啦!”
程之元:……
他累了。
他再也不想捉弄是无奈了。
他只想好好睡个好觉。
翌日一早程之元等人是眼睑下一片青紫,哈欠连天,一上课就收到了风清子的严厉批评。
接下来几日,程之元等人都是如此。
如今想要睡个好觉,对他们来说已是奢望。
夜里睡不好,白日里没精神,他们的功课自然是一落千丈。
苏辙与苏轼在冰糖葫芦的诱惑下却是进步明显。
原因很简单,他们每次去张易简道长院子里做冰糖葫芦总要与他打个照面的,先生与学生在一块也就只能说说学问上的事儿L。
若是张易简道长一问,他们一个一脸茫然,他们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去的。
这一日,张易简道长再次问起苏辙今日功课时,苏辙不过略有些卡壳,就遭到了苏轼的严厉批评:“八郎,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方才文章背的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到了张道长跟前就卡壳了?”
“你可不能和史无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