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时都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有几件事情需要你替我打探明白。”

凛略感失望，仍道：“你说。”

“听原智说，余末城这些年与他界一直有往来，可白岩氏族人并未有人涉足北疆任何一地，我需要你帮忙探查余末城是如何与他界来往，以及为何会有交际。先前安插进余末城内的几批细作目前都下落不明，没能传回任何消息，只能倚靠你了。”

凛确实感知到道闲对于他界极为熟悉，先前便疑心他是否在他界有过生活的经历，便点头应下了瞳的请求。

瞳又问道：“法杖的下落可有眉目？”

凛有些愧疚地摇头道：“此处人似乎都不愿谈及此事。”

“那说明法杖和它的主人确实在余末城中。北疆的军队也使用了一些之前在隐岛从未出现过的武器，又有法力高强的术师加以扶持，与我们难分伯仲。战事恐怕还要持续多年。如果能够破除天堺，使A国援军入岛，可大大加快进程。”

“我会想法子继续探寻。”凛应道，觉得自己回凉州怕是遥遥无期了。

瞳忽然翻起了凛的衣袖，看了眼她手腕上的玉镯，笑道：“道二还真是克制。”

凛不明白他的意思，亦是头一回听瞳以昵称称呼道闲，不由困惑。

瞳并未解释他方才的言语，转而道：“有谣言说道闲的母亲是神族后裔，而他如今是法杖的主人。”

“神主不都是女子吗？”凛惊讶道，心中只觉这一谣言未免太过荒唐。

“偶尔也会有例外。他现在明面上似乎是站在北疆这一边，但他实际上并未入局。原智似乎很欣赏道闲，希望你能够劝服他加入我们的阵营。”

凛忍不住抱怨道：“你比我更熟悉道闲的性子，他倔强得很，我可劝服不动他。况且他挺忌讳与我分享战事消息。”

“战事焦灼，形势瞬息万变，他许是担心你会因此过度忧虑。你不知更好，你不需要操心战事，交给我和原智就好。但是余末城这边……”瞳顿了下，似乎在整理说辞，片刻后道，“你可以适当迎合道闲的意愿，顺从他，取悦他，这样你在余末城会顺遂许多。”

凛只听出瞳言语中似是要她考虑献身的意思，却并未体会出他语气中的不甘和艰难。她心中不由嘲讽道：一面说不需要她操心，一面又要她想法子去拉拢可能的盟友，未免有些虚伪了。

凛猛然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人生中头一回用不佳的词来形容她尊崇的瞳。她皱眉道：“我自己会看着办。”

瞳体察到她的不悦，不知如何安抚，又提醒道：“听说道裕手段狠辣，你小心提防。”

凛听他这样说，便玩笑着应道：“说不定你那些派来的细作便是被她发现了之后灭了口，你真放心留我和这样的人成日打交道？”

瞳一时语塞，而后轻叹道：“我私心自然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凛笑道：“我逗你玩的，你怎就当真了？我会尽力探查明白，你叫父亲放心。”

“若是真遇上了危险，给我来消息，我会把你接走。”瞳承诺道。语毕看了一眼时间，知道自己不该再多作停留，可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舍。他微微垂下头，用额头抵住凛的额头，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凛心中一种很温暖的情感被瞳唤醒，刹那间像是回到了从前在他界的时候。此刻的瞳又一次给她带来了家一般安定适宜的感觉。

正当凛沉浸在这温和熟悉的氛围中时，瞳忽然埋头吻了下来。

瞳先是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两下，像是在试探凛的意思，见她没有抗拒，便将她的唇含住，继而加重了力道。

凛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怔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凛从未见过这样霸道的瞳，他用力地吸吮，时而轻咬一记，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这本该是凛期待中的场景，真正发生了却觉得有些怪异。眼前骤然放大的瞳的面孔竟让她心生畏惧。

凛受了惊，身体发僵，久久无法动弹。直到被一声轻咳惊扰，才恍惚着将瞳推开。抬眼看见道闲正靠在房门上，面上带着颇具玩味的笑意，而身旁的瞳已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