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此刻更加珍惜和深爱着道闲,依偎着他玩笑道:“不知眼下的情境会持续多久,恐怕到时候渊儿都认不得我们这对不称职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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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儿与他界的会谈计划推进得很是顺利。她联系了先前D国念书时的伙伴们,他们虽都只是十四岁上下的少年少女,可自幼浸淫在思辨地谈论政事的氛围中,年纪虽小,却都有着令人咋舌的劝服能力。他们合力劝服家中身居要职的家长们,竟真促成了一场隐岛与D国高层之间的会谈。
凛不敢相信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在她的印象中,D国人天性谨慎,早年间他界众国的战乱中,D国是最晚表明立场参战的国家。凛向道闲表达了担忧,却得来了他颇为无奈的回复。
“我也认为D国答应得过于爽快,属实有些蹊跷,怕是背后有鬼。可衍儿如今根本听不进我的劝诫,一心想要促成此事,迫切地想为接下去与其他国家的会谈开一个好的先例。”
凛虽大感担忧,可自知无力阻止衍儿一意孤行的行动,亦无法开口劝阻道闲随行陪同。
道闲看出了她的为难,安慰道:“若是碰到意外状况,我移行回来便是了,你不用担心。”
凛仍面露忧色地问道:“先前澈派去A国的使团中明明有白岩氏族人,他们都能够施展移行的法术,倘若遇到危险的处境,照理应该能及时撤离,为何至今仍旧下落不明?”
“建京都天牢所用的黑晶石能够阻挡移行,或许他们是被困在了同样材质的建筑之中。这是隐岛特有的矿石,许是先前原智的手下私运出了一些。不过D国与A国在战后瓜分利益时起了冲突,眼下关系并不友好,原智近来也未曾与D国人有过往来,想来他不会共享信息。”
凛本想同行,可又觉得自己即便是去了也只是累赘,况且衍儿如今对她态度颇为疏离,不会乐意她搅和进来。凛只得用草堂内备的原料药材,连夜赶制出了大量迷药,让道闲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因担心有人从中作梗,会谈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均为机密。道闲亦受到承诺法咒的约束,无法将任何信息告知凛。凛提心吊胆地等待着这一日的到来,每夜见到道闲平安回殿,她总会不由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入秋后的一日,余末城忽然传来消息说渊儿病了,信中并未说明具体的病情,不像杜松一贯的严谨风格。凛焦急万分,本想等道闲得了她的口信回殿后一同前去探望,却迟迟未见道闲的身影。
自京都回余末城的通路已封,凛只得披上罩袍,骑上高银,经过一夜的飞行,回到了风息堡。
凛的忽然出现让杜松倍感诧异,困惑地表示渊儿并未有恙,他也从未寄过那样的信件。凛这才意识到是有人故意引她回来。在亲眼确认了渊儿的状况后,凛来到了药铺中自己的屋子。果然在此见到了一位此刻她极不愿看到的人。
时隔半年,原智,准确来说,是原智的幻影,再次出现在凛的面前。
原智一面笑着,一面语气夸张地哀叹道:“好凛儿,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信任我,何来失望一说?”凛无需继续讨好,只冷笑着应对道,心中琢磨起他今日现身的目的。
原智悠悠道:“眼下会谈应该已经开始了。”
凛心中大惊,衍儿和道闲去往D国的行踪本该是机密,为何会被他知晓?她强壮镇定道:“你的眼线安排得真是细密,衍儿刚上位不久,行踪就已经被你的人盯牢了。”
“我并非从隐岛得的消息。”原智笑道,“我在他界斡旋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在D国的人脉关系?”
凛的心猛地一沉,道闲和衍儿此行怕是不妙。“既然你已得知了D国会谈之事,那你预备采取什么行动阻止?”
原智从胸前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扫了一眼,又淡定地将表放回,道:“时间还早,不如我跟你唠唠澈的事吧。”
凛听见他用颇为不敬的语气提及刚刚逝去之人,不由厌恶地紧皱眉头。她知道即便自己此刻心急如焚,全然不愿他岔开话题,他仍会自顾自地按他的想法继续说。她于是顺着他的话头道:“澈在世时你从未留心关照过,离开了你反倒要找人叙旧了?”
原智用嘲讽的口吻道:“你们难道没人觉得蹊跷?澈年仅三十,身体却每况愈下,忽然就这么去了?你们竟然没有人对她的死起疑心?莫非是你们一个个忙于迎合新的神主,完全顾不得去查验下澈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