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稻田早苗融入不进去，凑到了居酒屋的另一个角落里。

往事又无聊又漫长，听得松田阵平都困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眸子，总结道，“所以，你俩根本没说过话。”

“在便利店说过！”早苗反驳。

“哈？”松田阵平真是摸不着头脑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女生。乌发雪肤，红润的双唇紧张地抿起，利落的眉宇间带了几分英气，鸦羽般浓密的长睫毛又弱化了凌厉感，黑白分明的眸子纯净剔透，带着有几分雌雄莫辨的精致漂亮。居然非常好看。也许是她瑟缩胆怯的性格掩盖了这一点。“他都没有回答你吧？自言自语也算你们说过话吗？”他不爽地问。

早苗的气焰萎靡下来。

松田阵平继续打击道，“而且看样子，他完全不认识你呢。”

早苗彻底瘫了，小声反驳，“我只是喜欢他而已，他认不认识我又有什么关系。”

松田阵平最见不得这种黏黏糊糊的感情，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拎起来，“你跟我说喜欢说那么顺口有什么用啊！去跟他说啊！赶快去！”

这怎么能行，早苗赶紧拖住他，两个缠斗间，突然和室的门打开了，早苗一收不住力往门外倒去，松田赶忙拉住她，早苗被顺着强力，一头撞上了富有弹性的胸膛。

两个人同时呼痛了一声。

“抱歉，”降谷零没成想会发生这种事，蹲在两个被撞成一团的人身边，轻声问，“没事吧？”

早苗按着额头的手停住了，她不受控制地看过去。浅金的发色，英俊的面容，还有那双倒映出她模样的眸子。

“我没事，”松田阵平爬起来揉揉胸口，“但这个女人明显被撞坏了脑子，你负责一下吧。”

撞坏了脑子？降谷零疑惑地看过去。眼神很熟悉，似乎从他进屋开始，就被这样一双视线缠绕着。

“真是的。”松田阵平坐回垫子上，拉着了一下领口，“果然是个麻烦的女人。”

“不过目的达到了。”萩原研二抬下巴示意他看过去。

小稻田早苗伸手搭上降谷零伸出的手臂，在他的帮助下站起来，面色粉润如四月绽放的樱花。

心中缠绕上一股无名的郁气，松田阵平收回视线端起了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他果然非常不喜欢联谊。

零学长他，果然很冷漠呢。小稻田早苗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男人手臂上的热度。他只是疏离地扶起自己，确认没问题后就离开了。

早知道就说她脑震荡又晕又吐，需要零学长抱抱才能好了，可是那样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早苗失意地叹了口气。

降谷零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他记得她，也读得懂她的目光，不过，降谷零低头含笑喝了一口对面女生敬过来的酒。

他不打算回应。

松田阵平去隔壁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回来就发现少了一个人。

“小稻田早苗呢？”他拉过谈笑风生的研二，“她走了？”

“不会吧？”萩原研二看了看，“没走，她的东西还在。”

空下来的座位旁，一个鹅黄色的女士皮包和一件米白色的风衣孤零零躺在垫子后面。

降谷零同样看了空出来的位置一眼。

“零，去哪？”景光问。

“出去吹吹风。”他想到什么，提出邀请，“要一起吗？”

两人撩开门帘，走出居酒屋的木门，这一条街上已经出现了不少从旁边店里走出来的酒鬼，满脸涨红，拎着酒瓶，大喊大叫。

“小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一玩呀。”

好臭。早苗往旁边迈了一步，再往前走，又被另一个拦住了。“别走呀，小姐，别那么冷漠嘛。”

早苗数了数，有三个人，把她围在了墙边。一个看上去是上班族的男人，路过，触及这一幕马上加速逃跑了。

很好，不会有人管。她可以放心做了。酒气喷涌，一张张脸上摆着令人恶心的表情，早苗垂眸，双手握成拳。

被醉汉堵在墙角的女孩看上去意外的柔顺，摆出了一副接受命运的模样，三个人互相对视的一个眼神，笑嘻嘻地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