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是人类最好的血脉,白族人的智慧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终有一天,仅凭少数白族人也能一统天下!”
——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三岁的余茉儿不知道,更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她从3岁起便被剥夺了自由的权利,被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整日浑浑噩噩地活着。后来她知道了原来她是被掳进了酉古国的皇宫,天子的脚下,举国上下最金碧辉煌至高无上的地方——这个,阴冷又……恶心的地方。
白族,人数极为稀少的一个族群,这个种族极为好分辨,因为他们全是一头白发,肤色极白,并且这个特征只出现在他们身上。
白族最初起源于一个小小的村落,随后由于他们种群大多人都聪明绝世且不甘拘泥于一方寸土,都开始远走他乡,如今白族人便是各地都散落着少许。
那句话倒是没错,白族人确实是所有种群里最优秀的一脉,他们的五感都比常人个更加卓越,智商也远远比常人高出许多,所以他们零零散散分散在各地,却各个都混的风生水起。
余茉儿一家便是在酉古扎了根,她的父亲是郁都远近闻名的富商,而母亲也是靠着一手精湛的画技小有名气。
这按理来说该是吃穿不愁一生安乐的一家三口。
可是后来,余茉儿三岁那年,变故层生;她刚满三岁不久,白族是最优秀的种族这个说法便不知从何处开始流传起来,白族人开始被各种无论嫉妒还是忌惮的人们所排挤,人们开始认为白族人是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抢他们饭碗,不给人留活路,这思想渐渐根深蒂固且群众为此深信不疑;久而久之,余茉儿一家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些许影响。
她父亲的竞争者们开始联合起来打压他,而她母亲收到的委托也日渐下跌;不过至此,他们一家秉承的态度便一向是处之泰然,于是干脆变卖了地契一家搬去一个僻静无人的乡间田园尝试清贫又安宁的生活,四下再无人打搅和评头论足,倒是也乐得自在。
小丫头生来聪慧无比,完成父母布置的每日早教的功课并不太过费力,幼年的孩子每日的生活来来去去也就这样,闹闹腾腾到下午,便嘻嘻哈哈地追着母亲到了二里地外的小镇帮她守摊玩。
那个时候,再聪慧的孩子也不过是小朋友罢了,童年都是迷迷糊糊又时不时调皮捣蛋,每天让爹爹娘亲头疼不已,见着父母忙于生计的东西,也只觉得是自己每天备受呵护按部就班的生活里奇怪又新鲜的空气。
余茉儿母亲的画技依然了得,所以即使因为他们从不愿带斗篷遮住一头白发而生意冷淡,她也仍然能继续靠着卖画维持生计;而他们的小院里还养着些鸡鸭鱼鹅,那些,便就是余茉儿父亲的管辖范围了。
那是早秋的时候,树枝的绿叶也才染上一点模糊的橘色,差不多落日时分,小小的余茉儿穿着一袭白裙子坐在一块大石板上,百无聊赖地撑着脸守着地上仔细铺在软垫上的几副山水鱼鸟画,肉嘟嘟的脸颊像一块陶泥一般由着她的动作变形,白净的脸颊十分方便夕阳的辉光任意在其上作画,她耷拉着眼皮数着地上来来往往的蚂蚁。
此时摊位上只有余茉儿一人看着,她一向比较懂事,方才她母亲见她来了,便放心让她守一下摊自己去吃饭了。
——“小朋友,请问我可以看看这些画吗?”
那是一个偏高的男声,余茉儿抬头,便见他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穿着厚重的深紫色长袍,暗金色的衣纹工艺一看便十分繁复,他话语虽是客客气气,语气也是又轻又慢,上挑的眉目中却尽是掩不住的高高在上和淡漠,一看便就不似普通人。
余茉儿记不得从前自己家也有过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她呆呆看着面前神色清冷俯视着她的衣着富贵的男人,点点头。
那男人于是缓缓弯腰,拈起一副描摹了崖边劲竹的画,眼神慢悠悠在画上细致地流转一周,又对她轻声开口,“小朋友,这幅画,为你母亲所作?”
余茉儿没去细想他为何直接断定此画出自她母亲之手,只眨眨眼点点头。
于是那男人又道:“那,这些画,是在卖么?”
余茉儿又点点头。
那男人把画递还给她,微微颔首:“这幅翠竹,甚妙,我很喜欢。”
小余茉儿赶忙开口,稚嫩的口音仍是含含糊糊,“这幅画,卖的便宜,叔叔要买吗?”
男人笑了,“好啊,只是你看,这幅画这里有瑕疵呢。”他说完给余茉儿指了指画中悬崖处,那里似乎是墨迹未干时被蹭了一下,有些脏了。
余茉儿抿抿嘴,其实只是很小很小的瑕疵,却想不到被他看出来了;这几张画里说起来其实也就那一张有些小问题,没想到男人偏生就挑中了这张,她纳闷的挠挠头,“嗯……叔叔若是实在介意……”她想了想,拿出母亲没有画完的画旁的墨笔,小心翼翼地在那个地方学着母亲的样子往上一勾,一簇草丛便生出来遮住了那一小块瑕疵。
余茉儿年幼,看不出个所以然,画的也不够灵动,再加之那个空地原本就不太适合突兀地安放一株草上去,这也是她母亲的用意,所以,这一出“化朽为奇”其实并不算太巧妙,不过她如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