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今日交还与你。”他说,“顾宗主与我有恩,日后你把昆仑当九天,有事随时找我。”
覃昭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小木片。
这玩意儿叫“开卷”,相当于一个藏书屋,后来演化成随身空间,想来顾老头给他留了不少秘籍宝贝。
他合上盖子,随口问:“顾……我爹对你有什么恩?”
“我出生时被遗弃在山门口,是他捡到我,把我交给了师父。”
覃昭短暂沉默。
他以为奚渊是个天之骄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仙门上下都宠着他,没想到居然是弃婴。
奚渊忽然说:“宽衣吧。”
覃昭猛地愣住,操,还是来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表面看着不占荤腥,实际上是个淫.贼!
覃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睡男的就睡男的吧,还要睡自己仇人。
简直造孽。
他狠了很心,伸手扯住奚渊的袖口,试图把他往床上拉。
来吧,长痛不如短痛。
他努力回忆,以前他那帮手下,说双修要怎么做来着?
先脱掉衣服,然后肢体交缠……
奚渊几乎是在被碰到的那一刻,迅速抽回了袖子,速度快到迅雷不及掩耳,他眼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恼意。
这一下用力过猛,覃昭闪躲不及摔在床上。
“你干什么?”奚渊皱眉。
覃昭被摔愣了,生气道:“不是你说要宽衣的。”
奚渊冷声说:“你宽衣便行。”
覃昭心里一抽,玩这么变态?
他喜欢穿着衣服双修?
手下似乎说过,有些人就喜欢穿着衣服,玩、情、趣。
他看奚渊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脸色难看地开始脱上衣。
脱到一半,右边衣袖尚未解开,奚渊说:“行了。”
覃昭正疑惑,只见他和衣上床,坐在了自己对面。
“凝神,我要为你修复灵根。”
他伸出手,掌心对准覃昭的左胸。
少年人看着瘦削,脱衣后露出薄薄的肌肉线条,锁骨深深地凹陷下去,肤色苍白失血。
奚渊道心如水,闭上双眼。
一股暖流顺着皮肤相接处流入体内,银白的光隐约浮动,那是百年根基的纯正真元。
覃昭身体一颤,暖流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令他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灵台处蓝光若隐若现,是他受损的灵根正在被滋养。
奚渊是个剑修,平日里舞刀弄剑的,手心带着薄茧,弄得他皮肤痒痒的。
覃昭眯起双眼,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在确认他心无旁骛后,缓缓抬起一只手,靠近他脖颈的动脉。
就是此刻,趁他专注之际,最好的动手机会。
他指尖银光一闪,出现一块薄薄的柳叶刃。
在他杀戮无数的人生里,不难判断出,这次有超过一半的机会能手刃对方。
即使是仙门宗主,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放松,也会非死即伤或走火入魔。
银刃贴近血管,突然,奚渊睁开了眼。
覃昭笑意凝固,刀刃瞬间消失在袖口。
奚渊沉声问:“你在干什么?”
覃昭看了看自己伸向他的手,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总不能说我想杀了你。
他身体前倾,一副要将人扑倒的姿势……扑倒?
覃昭顺势倾身,把他压倒在床上。
奚渊猝不及防,还没收回贴在他胸前的手,脸上出现抵触的神色。
“宗主不是和我结为道侣了吗,难道不知道道侣该做什么。”覃昭胡说八道。
他刚说完,奚渊推了他一下。
这一推带了灵力,覃昭顿时被推飞了,砰地撞在帷帐上。
“放肆。”奚渊愠怒。
覃昭的身体脆弱不堪,撞得头晕眼花。
他愤怒极了,三分气奚渊推自己,七分气顾清晏这不争气的身子。
卷起袖子,就想上去干架:“你爹的,你敢推老子!”
话音刚落,奚渊忽然呵斥:“住口。”
覃昭愣住。
奚渊严肃道:“昆仑圣地,祖师爷脚下,严禁造口业。按律法,寻常弟子当掌掴十下。”
覃昭立马防住脸:“来呀,谁怕谁!”
或许是觉得新婚之夜,掌掴道侣实在不像样。
奚渊沉着脸:“念你初犯,这次不予计较。”
覃昭拳头都快捏碎了。
奚渊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顽劣弟子:“作为我的道侣,你应当成为昆仑的榜样,以后切记谨言慎行,勿要再犯。”
昆仑的……榜样……
谨言慎行……
覃昭快气笑了,老子一个魔修,你还想让我名震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