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让后者怀疑自己刚才做了个短暂而又虚无;梦。
韩宴注意到了伽因;视线,却并未回头,而是不紧不慢和虫帝结束当前;话题,这才道:“刚才真是麻烦八殿下了,如果不是有他带路,我恐怕欣赏不到后花园;美景。”
他语罢终于偏头看向伽因,目光专注而又认真,嗓子低沉,像是大提琴般;音色:“您说是不是?”
伽因总感觉韩宴平静;目光仿佛穿透了自己;身体,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扒光,他落在身侧;手无意识收紧,最后又缓缓松开,语调毫无起伏:“您客气了。”
他这种孤僻;性子极不讨喜,能想象得出来,在床上大抵也是这副死鱼般;模样,木讷而又无趣,将来嫁给雄虫只有独守空房;命。
虫帝皱眉淡淡出声,似有责怪:“伽因,你太失礼了。”
韩宴却不介意,他不喜欢太聒噪;类型,伽因;性子刚好如了他;意,微微摇头:“不,失礼;是我才对。”
他语罢轻轻褪下了自己手腕上;一串檀木珠串,这是阿德蒙众多奢侈藏品中;一个,韩宴觉得很合眼缘,便留了下来,古朴;珠串在他白净修长;指尖轻轻拨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初次见面,不知殿下喜欢什么,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韩宴话音落下,伽因只觉自己手腕一凉,被戴上了一串古朴;檀木珠,他下意识看向韩宴,却见对方镜片后;眼睛藏着淡淡;笑意,蛊惑人心。
伽因一动不动盯着韩宴,终年病态苍白;面容在灯光下显得鬼气森森,就连声音也是低哑暗沉;:“您确定要送给我吗?”
韩宴反问:“殿下不喜欢?”
“不,”伽因缓缓摇头:“我只是想提醒您,送出去;东西可不能反悔,否则……”
“伽因——”
虫帝仿佛是怕伽因说出些什么不该说;话,直接沉声打断了他:“既然阿什亚阁下送给你,那就收下来,不要再问一些失礼;问题。”
对于雄虫来说,他刚才;态度实在太过冒犯。
伽因闻言微微一顿,终于没再说什么。
韩宴却不见任何恼怒,从始至终都认真注视着伽因,声音温润:“我当然不会反悔,所以您喜欢这个礼物吗?”
伽因不语,只是用左手缓缓覆住右手腕上;珠串,然后一点点收紧力道,攥得很紧很紧,仿佛怕被谁抢走似;,许久后,终于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嗯……”
算是默认。
韩宴笑了笑,他知道,这桩婚事已经稳了:“今天与您相处很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见面。”
他语罢对着虫帝颔首施了一礼:“不打扰您与各位上将议事了,我先行告退。”
韩宴在楼上待得已经足够久了,再继续待下去难免多有不便,识趣告辞下楼。
虫帝睨着他转身离去;背影,侧目看向伽因,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话:“喜欢吗?”
伽因不语,只是垂眸盯着自己手腕上;珠串,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上面,目光偏执而又专注,像孩童得到了心爱;玩具。
“……”
于是虫帝知道了他;答案,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是如释重负,亦藏着深深;担忧。
楼下觥筹交错,宾客们伴随着优雅和缓;乐曲声在舞池间翩翩起舞,韩宴在经过酒塔时,随手取了一杯酒,目光不经意一瞥,却见七殿下尤斯图正和一名黑发黑眸;雄虫相携离开宴会厅。
先帝生前共诞育了八名皇子,其中有四名都已经战死沙场,剩下;四位皇子彼此面容相似,性情却截然不同。七殿下尤斯图生性桀骜,是王储最有力;竞争者,被誉为萨利兰法最璀璨夺目;一颗明珠,同为兄弟,伽因却活得犹如孤魂野鬼,成为了被历史遗忘;一颗蒙尘沙砾。
外界只记得伽因瘸了一条腿,却忘了这条腿是为什么瘸;,他曾经浴血厮杀;战场也早已硝烟散尽,再找不出当初留下;足迹。
也许迎娶那位七殿下才能带来最大;利益,不过韩宴偏偏不喜欢太过刺目;东西,就如同他手腕上佩戴;那串木珠,古朴低调。
他晃了晃酒杯中;液体,目光落在那名据说被七殿下从索里蒂亚密林捡回;雄虫身上,依稀觉得对方;侧脸有些眼熟,垂眸思索片刻,很快得到了答案——
是旅游大巴上坐在后排;那名旅客。
看来对方运气很好,不仅从车祸中成功逃生,还得到了一名皇子;青睐。
不知是不是韩宴;目光太过明显,那名黑发黑眸;雄虫似有所觉转过了头,视线穿过人群,准确无误落在了韩宴身上。
韩宴;面容与从前截然不同,他并不担心这名“同伴”会认出自己,端起酒杯朝对方遥遥一敬,微微一笑,最后转身隐入了宾客之间。
不认识,所以没必要相认。
仅此而已。
宴会在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