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煎饼真香!”小舅一直笑嘻嘻地吃着,吃过晚饭他拿上衣服冲澡去了…… “他爹,这孩子今儿个受什么刺激了吧?怎这样!”外婆担心道。 “管他呢,不伤心不好?”外公回了句又吧嗒吧嗒抽起旱烟来。 “唉。” “你还知道回来啊?”小芳娘看到闺女进了院门,没好气地说,小芳故作伤心地没精打采地进了房间。 “她爹你也管管宝贝疙瘩,摆脸给谁看呢?”小芳娘气不打一处来,跳着指着小芳房门说。 “你就别一天到晚老盯着她了,婚都离了,你管她还有啥用?!”杨厂长喝着酒说道,“女大不中留,强留留成仇啊!” “都怪你,你为什么同意她离婚?” “不同意,那小子太不地道。结婚才几个月,外边都有女人了?!” “报应,你不和他一个德行?” “你胡说什么呢?”杨厂长瞥一眼闺女房门后,白了娃她娘一眼。 势利眼不再说什么,她知道这个家谁做主。 突然房门开了,小芳拿了换身衣服进了沐浴间。 “芳,昨天刚洗过,怎么又洗了?” 小芳她并不接话反锁上了门,按了下开关,电热水器呼呼直响。淋浴间很快朦朦胧胧的,小芳先洗秀发。 潘婷牌洗发液是民哥最喜欢的,她拿过洗发液挤了几滴抹在长长的头发上,双手熟练地打理鸟黑的秀发。顿时,淋浴房里芳香扑鼻。 小芳脑海中回放着刚刚和她心爱的民哥共赴巫山云雨的美妙时刻,铁树终于开花了!她想到这里咯咯咯笑出声来,幸好花洒喷出的哗啦啦水声掩盖了她纵情时刻。 恋爱中的女人爱笑,幸福的女人也爱笑,小芳此刻觉得以前的苦都烟消云散。她欣赏着自己温柔的曲线,想着被窝里民哥调情的话语,脸一下子红了…… 立民此时也正在洗澡,回想刚刚温柔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当他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那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嗷嗷嗷大叫。继而,他又咯咯笑出声来。 “他爹,俺们家马驹会不会神经了啊?”外婆听到小舅发出的声音更担心了。 “随他吧,睡觉。” 杨德海这么一说,相濡以沫的老伴去倒热水。外婆颤颤巍巍地端来脚盆,一阵阵热气腾空而起:“泡泡脚。” 外公脱鞋袜泡脚,外婆一如既往地坐在对面脱了鞋,和外公一起泡脚。 外婆脚碰到外公脚,顿时冰凉的感觉让外公打了一激灵:“你脚多凉啊!” “我们女人火性低,哪能像你们男人火盆一样?不然要男人有啥用,” “这倒是。” 正在这时小舅回到堂屋,堂屋里温馨的画面温暖着他那颗潮湿的心。 “爹娘,我先睡了。”小舅说着进了西头房。 “听听,电视也不看了。” 小舅进了被窝,他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墙上的结婚照,镜框里晓芳他忽然间觉得就是小芳。黄昏时棚子里发生的一切慢镜头回放,小芳让他感受特别强烈。 她单着,我也单着,明天和爹娘说说自己的心思。也许是体力透支,加上晓芳逃婚的折磨,小舅慢慢合上了眼睛。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外婆家窗户的时候,外婆习惯性地起了床开始做早饭,炉堂里火苗渐渐大了,熊熊烈火照亮了外婆那张慈祥可亲的脸,只是这饱经风霜的脸上又增添了几道褶子,鬓角又添了一撮白发。 我一直以为小舅血液里一定继承了外婆与生俱来的乐观基因,她一生养育了六个儿女,手心才背都是肉。 外婆想想那年她才十六岁就嫁给了外公,掐指一算已经有五十来年了。苦难的日子她和外公一起撑着,这个山东大汉尽管是个闷葫芦,但是他能吃苦,为了家从不叫苦叫累。 所以,外婆自从进了杨家门就过苦日子,儿女一个个养大成人,外婆她心情更加豁亮。 外婆外来搬柴火,杨家庄村子上空炊烟袅袅。太阳渐渐升高了,雪后的天气依然阴冷阴冷的,屋檐下那长长的晶莹剔透的冰锥一排排,阳光的照射下有的开始滴水,地面上水滴砸出的一个个小坑依稀可见。 外公磕烟锅的声音响起,小舅被惊醒了。 一根火柴在外公长满老茧的手上对准火石轻轻一划,摇曳的火苗带着希望对准了烟锅,紧接着外公吧嗒吧嗒猛吸了几口,烟锅里冒着轻烟后火星聚成了一团。 “爹,你起来啦?” “嗯,儿子坐下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