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绝对没有停下的意思,借着呼呼的西北风越下越大。黄土地上早已雪白一片,屋外绵延数十米的大榕树上挂满了积雪。 屋内韩慧芳洗脸后更加靓丽,她并没有回避小舅炽热的眸光,相反她热情回应着。两颗心靠得越来越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早已越过了男女间的社交距离,双方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她自己做梦也没想到,小舅和她竟然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你叫什么?”韩慧芳问小舅。 “我叫杨立民。”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见,无缘对面不相识。 年轻女人小鸟依人,她躺在杨立民怀中说:“我对不起我妹妹。” “怎么了?” “我妹妹刚从娘家过来不久,就住在我家里,正准备从本地物色一个合适的对象嫁人,没想到我却——“ “慧芳,这就是我们的命。你信吗?” “我信,我信。” 就这样这个矮个子、其貌不扬、不善言辞,甚至还有一些羞涩内向的年轻女人韩慧芳,凭着初冬2008年第一场雪的际遇,顺理成章地成了小舅第三任媳妇儿,成了俺现在的小舅妈,自然也就没有她妹妹什么事了。 爱情有时候真的很神奇,也许真的像文学作品,抑或电视上演的那样,人这一辈子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你和谁相遇,你和谁注定了前世姻缘,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雪渐渐停了,瑞雪过后的万家灯火映照着雪后晶莹的童话世界。小舅拉着韩慧芳的手走向家里,身后留下两几条深浅不一的脚印。相互确认的眼神在雪域中不时对视,他们沉浸在拥有彼此的快乐中。 “慧芳,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好大。”小舅没话找话说道。 “这场雪好像就为俺俩下的。”慧芳轻声地说着,脸上泛起一朵朵红晕。 “嗯,我喜欢!”小舅的话一语双关。 慧芳听了心里甜得像刚刚喝了一杯奶茶,她喜欢这个男人,他虽然算不上玉树临风,但是他为人忠厚,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慧芳,今后我就叫你小芳,好吗?” “当然,小芳就是我的乳名。” “真太好了。”小舅自己也想不到他的初恋叫小芳,现在这个年轻女人也叫小芳,他深深感到冥冥之中小芳和自己特别有缘。 “汪汪汪。”小黄狗的嗅觉就是灵敏,它兴奋地迎了上来绕着小舅打转,也对未来的女主人摇头摆尾。 老远小舅就看到外公在铲雪,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爹,你歇息,我来铲。” “好啊。”外公抬头把铁掀给小舅,他突然发现小舅身边的年轻女人,不由怔了一下。 “叔叔好。” “她是——” “爹,她是我——媳妇。”小舅终于说了出来,他感到一身轻松。 “媳妇?你胡说什么——”外公摇了摇头走进了锅屋。 韩慧芳并没闲着,她也找了一把铁掀和小舅一起铲雪。 “他爹,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他们好上就行。”外婆在锅屋门口看着小舅身边个头不高的年轻女人,她高兴地合不拢嘴。 外婆特意做起了她拿手好戏——葱油饼,她知道要想留得住人,先得拿下她的胃。 当晚一家人高兴地围在桌前吃着晚饭,外婆边吃边打听着慧芳家在哪,家里有几口人,怎么到这里来了等等。 “娘,你干什么呢?”小舅打断了外婆饶有兴趣的问,外公也悄悄捣了一下外婆。 “小芳,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婶,你问。” “你真想和俺儿子过日子。” “嗯。”小芳看了小舅一眼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明天去民政局登记。” 小舅一下子惊呆了,娘啊,哪有你这么心急的?! 可外婆话音未落,慧芳站起来说:“行!” 在场的两个大男人瞠目结舌,小舅先反应过来了:“爹娘,我们吃好了出去转转。” “去吧。”外婆笑嘻嘻地回应,手里快速地收拾着残局。 小黄狗跟在小两口后边一起徜徉在这月色明亮的雪夜里,小舅拉着慧芳的手说:“不好意思啊,我娘说的话不作数。” “不,作数,我说的话作数。” 小舅停下脚步借着明亮的月光,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晶莹的积雪的映照下,慧芳年轻的脸庞是那么柔美,小舅真不敢相信已过不惑之年的他还能拥有童话般的爱情。 此景本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在内心一种冲动的驱使下,小舅与慧芳四目相对,他那火热的双唇印在了小芳樱桃小口上…… 突然,马路上一辆摩托车响着:“2002年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晚一些……” 小黄狗害羞地调过脸去,突然它小小叫了起来,吓得两个人连忙分开。他们向西一看一束强光从西边射过来,小舅连忙拉着小芳闪到路边。 “杨立民你听着,俺们既然有缘分,俺很看重,明天我和你去登记。” 听着小芳的表白小舅激动万分,他语无伦次道:“慧芳,俺和你一样,明天我们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