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功夫的。
会试舞弊事小,激起两境百姓的矛盾兹事体大。
北方的学子要取消成绩重新会试,南方的学子也要闹起来。且抛开这件事的种种猫腻,人家这成绩若真是货真价实考出来的,取消了就等于是告诉全天下人这些学生的中榜成绩来的不正当,这几日自民间起早就闹的不可开交,朝廷迟迟没给个答复也是顾虑着这点。
闻靳正原本就和柳逐云不对付,如今抓着这么个机会自然是不肯罢休,可柳逐云不仅仅是皇后的亲弟弟,还是内阁辅臣。皇帝已经看不下去了,若是再抓着柳逐云不放,那他这个阁老也难辞其咎,哪怕他和柳逐云再不对付,在皇帝面前也得把水端平。
众人皆知现下重中之重是取消成绩再次会审,但大家都闭口不谈,正是顾忌着南方学子和官员,取消会试成绩就意味着给这件事盖棺定论,就是认了所有中榜学生名次来的不正当,这烫手山芋被拱到了张之阶身上,这下他是彻底的有苦难言。
“不过有件事我倒没看明白,陛下这番旨意下达后,朝中那些出身江南的官员,尤其是闻阁老,竟一个都没有站出来反对的。”缪承颐说着。
季舟凛听后放下了茶盏,窗棂隙缝间白日华光直直穿了进来,洒在翠色的茶汤里,釉瓷盏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事我也曾思索过,自打闻靳正上台以后,结党营私,处处打压异己,王存甫虽为首辅,但没有实权,若说闻靳正是这内阁真正的掌权人也不为过呢。”说着她还有些讽刺的笑了一声,“可这次他不仅迫于了结此案,连取消南方贡生会试成绩这种事情都没说什么,不光闻靳正,连其他出身江南的官员都没有站出来反对的…这点我也未曾想通…”
见季舟凛皱着眉头,缪承颐便打住了话题,在一旁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凛凛,这些事情你才刚接手,慢慢来就好了。”
季舟凛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抬眼望向窗外,春意渐醒,微风轻起,庭院绿枝婆娑,笼中雀鸟啁啾不断,庭中白茶似是檐下攒起的银蝶振翅在朱墙之中,树下落花如玲琅碎,春光倾洒漫涌,皎皎白茶衬得颇为旖旎,庭下瓢泼芳色,经年的温冷涩香萦于此间。
那熬了整个冬日的梅花却终是败落颓靡,花魂落了满地,在这漫院繁华中立的是挥不清的冷寂。
季舟凛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