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阁厅房内,一众世家子弟杯酒言欢,酒醺味混着脂粉香气萦绕在欢声笑语间,台上舞姬身姿婀娜曼妙,笙歌四起,一曲舞毕。苏眠刚下台就被柳琮搂到怀里,一双纤纤酥手搭在柳琮的脖子上,红唇微启,当真是香艳动人,一番撩拨下勾的柳琮心痒难耐。
柳琮搂着苏眠的腰,几杯酒下去他早已是思绪迷离,加之美人在侧,说起话来更是不着边际,他拍着胸脯对旁边的季景誉说,“你放心吧郕王殿下,你既然真心真意地喜欢我公主堂妹,我就一定会好好帮你们撮合的!”
此话一出,厢房内众人皆是被惹得哄堂大笑,工部侍郎之子邵子建不住地喊道,“世子慎言啊!这下子你大话放出去了,若是郕王殿下最后没能抱得美人归!可是要怨你的!”
柳琮本就有些吃醉,被邵子建这么一激直接坐不住了。“这有什么的!世子爷我一言九鼎!我说能帮你就是能帮你!”
季景誉单手轻捻着酒杯笑着朝柳琮一敬,他生的风流明俊,但坐在那却有几分正人君子的疏朗,笑时仿若眸凝茗湖风雪,惹得席间阁里的姑娘们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那就多谢世子成全了。”
席间有好事者忍不住起哄,“还得是咱们世子爷啊!这公主的姻缘您都能帮着撮合了!”
“世子爷帮帮我呗!”
“呸,找我帮忙也不得先看看是谁?我是谁都能帮着撮合的?郕王殿下英姿朗朗,自然是配得上我堂妹的,人家是郎才女貌,找爷办事前先照照镜子!乱点鸳鸯谱的事我可不干!”柳琮醺红着脸喊道。
在坐的众人虽都是世家子弟,但到底也没几个人进过宫,公主久居大内,众人更是连公主的面都没见过,听了柳琮这话心底免不得对公主的样子陡升起几分探究。
“这公主虽然我没见过,不过要说这美人嘛…我倒真真是见过一位绝代佳人,实不相瞒,兄弟我自认阅女无数,时至今日所见之人,无人可出这位姑娘其右!”席间有人突然说道。
一谈起姑娘这群人瞬间就来了劲了,有人忍不住问,“可是汝阳裴氏的二小姐?”
“你听他吹吧,这二小姐比公主都难见!”
“是侑阳司家的小姐,哎,当真是终生难忘啊。”说话的那人一脸遗憾地说。
“那你也叫世子爷给你撮合撮合吧哈哈哈!”
季景誉正与身旁人推杯换盏之际,柳琮不禁好奇道,“殿下,说起来你喜欢堂妹,直接跟您的母亲睿阳长公主说一声不就成了,你们本就是一家人,让我给你寻机会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哎。”季景誉听后叹了口气,顺势把柳琮搂了过来,装的一脸无辜的对着柳琮说,“世子,公主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况且圣上,你姑母皇后娘娘,还有侯爷,我母亲,哪个不是向着她的,我哪敢同我母亲讲我的心思。”
柳琮深有同感,连连点头,“兄弟你说的对,我这堂妹是有点骄纵,都是让我爹和姑母惯的!”
“我虽心悦公主已久,但公主对我总是避之不及…”季景誉有些沮丧的说。
柳琮听到这里心里也有点没底,“哎您说您喜欢谁不好偏喜欢我这堂妹!她这脾气我都有点犯怵……”柳琮说着有些迷糊地问道,“您也是,怎么不早说您的心上人是公主呢,咱们认识这么久我都没看出来,真不厚道,你喜欢她什么呀?”
“这个吗…”季景誉轻扇了扇折扇,似笑非笑的说,“其实自我少时就已恋慕公主…如今若我再不向她诉诸我的情意,来日她被指婚于旁人,我怕是要抱憾终身…”说着说着,仿佛触及了伤心事一般,颇有些感伤的用扇子遮住了半边脸。
“哦哦!好!没事的,堂妹除了脾气差其实优点很多的!我觉得你们也挺般配的!你放心好啦!说起来谢忻这小子有几天没看到他了!”柳琮边安慰他边说着。
季景誉的眉眼微微一动,神情仍旧自若的对柳琮说,“谢忻?可是前几日世子带来的那位小兄弟?”
“对呀,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找他也找不到人啦。”柳琮说。
“许是这位小兄弟家中有什么要事吧。”季景誉饮下一口酒,笑中意味不明。
谁也没想到,正当厅堂内歌舞升天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唱喏,“耀泽公主到!”
在坐众人皆被这一声给吓了一跳,到底是个寻花问柳的地方,谁能想到公主会跑过来,来不及多加思考,身旁莺燕早已散开,众人慌慌张张一齐下跪,“恭迎公主殿下——”
厅门从外打开,女子一脚轻轻迈入厅内,众人都忍不住抬头一睹芳容,只见来人身着一袭濯红色长裙,金钗步摇碰撞的细微声音由远及近,来人容貌冶美动人犹若神祇之姿,唇绽娇色,肤若胜雪,勾的一众未曾亲睹她容颜的人心弦颤动,后颈项链上挂着的珠串背云随着走动摇曳生姿,描绘出背脊纤楚的线条,身上虽是穿金佩玉,却也不见俗气,这阁中的姑娘在她面前也都理所当然的失了颜色。
偏生她那双含笑逐情的桃花眼此刻神色寒沉,眸中若凝北山冷雪,看了也不敢生出一点儿非分之想。
待季舟凛站定了,众人才看的愈加仔细,到底是自绮罗丛中长大的金枝玉叶,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