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当小姐自在,何苦要洗手作羹汤去伺候他人?
就这么一晃,饶子兰十七了,此时的饶家四子饶慎希也已定下婚事。这饶父却身体常常抱恙,饶母这时候有些心急这饶五娘的婚事了,只想着饶五娘这婚事倘若还不能定下,待自己与丈夫百年之后,她上头的哥哥姐姐皆已成家,这随性娇气的小女儿怕是有些孤单了……
“娘,好了好了,您这天天念叨,我耳朵都生出茧子了!”饶子兰一脸无奈地端坐在饶母下方的太师椅上。听着饶母又提起哪家公子这般如何,那般如何的事情。
“兰兰,娘这也是为你好,你今年已是有十七,你四哥今年也已定下那赵家姑娘,家中只你还未说亲,你爹爹近来身体越发不好了,总是希望你早日成家的。最近你可不许再整日往那些铺子里扎了!”饶母皱着眉头对饶子兰语重心长地说。
饶子兰头疼不已,心想这封建传统果然根深蒂固,早些年母亲还说要留我在家陪着尽孝,到时若选个能入赘的姑爷也好。这才多久,就又生变化。
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何原因胎穿而来,但是这幅才17岁的身子骨,就算是在这个女子成婚趋早的时代,饶子兰知自己是是逃不掉的。
但作为经过现代思想熏陶的饶子兰是万万不想这般早得就结了婚。更不用说作为加上穿越来之前24年里的人生经历中,她向来对恋爱之事兴趣不大。
“娘,您说了要多留我几年的与您作伴的,怎得有变卦?再说了我这铺子才刚有起色,可不能现在就完全放手啊,更何况,您养的好姑娘何愁过几年没人要嘛!”饶子兰对着饶母半是撒娇半是讲理地说道。
饶母瞧着眼前从小被自己娇养闺中的五姑娘,现已出落的亭亭玉立,黛色柳眉,明眸皓齿,看着盈盈一握的身材,却没有那种风一吹便要飞走的黛玉之态。相反是那种瞧上一眼便知的气色红润、身强体壮的健康模样。
既是没有倾国倾城的样子,也算得上是范城数一数二的端庄有方的大家闺秀,就是这性子确实也被养的过于娇气了些,回想前头老大老二甚至于一向有自己脾气的老三都是乖乖待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地安排;相较之下这小女儿就有些令人头疼。
饶母心想:婚姻是儿女的大事,对于女子来说更是如此,时下自己与丈夫虽然能护着她,小四与小五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也素来融洽,但眼下小四成婚在即,新媳妇娶进门,若有个尚未出嫁的小姑子长住家中,日子久了怕是会生出间隙,与家中和谐不利。
且自己与丈夫年纪大了,这家中事务早晚是要统统放权于儿子儿媳,到时候仍是姑娘的小五在家中只怕会没如今儿这般的自在。
“我养的姑娘,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就顽皮,不爱束缚,可是兰兰,母亲也是望你未来的日子顺遂,我与你爹并不能长久护你一世无忧,你终归是要有个自己像样的家不是。当初将铺子放手于你,也是希望你在未来做人当家主母时不被小瞧了去,借此也收一收你的性子。”饶母说着就要落泪,想起这些年家中的不易来。
饶父行二,本来上头还有一个大哥因病去的早,是以饶家便交由饶父接管当家。早年饶家的日子也是清苦,虽是范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家,颇有些祖产遗留,但饶父对生意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若不是饶母家境殷实,带来的嫁妆实在可观,加上饶母这些年多方营生,这日子怕是要艰难许多。
饶父不是个大才之人,读书更是平平,38岁才中了秀才,甚至不如那中举的范进有时运。好在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仕途无望后,就安生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平日里就靠着自家族学里的活计为生,偶尔也有些府衙的小活计可做,加上素来为人亲和友善,早年间颇有运气的从他任教的学生里出了一个举人和一个做了县丞的进士,因而饶父在范城当地也颇有些威望,很受人尊敬。
而对于饶母来说,饶父只勤劳踏实还算得上优点,且院子里没什么乌七八糟的妾室与庶子烦心。夫妻成婚多年,也就婆母因着前头生了三个女儿,对她偶有说教与不满,待四子出生,婆母也无多缘由再指摘她,他们夫妻二人说不上有多恩爱,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也正因为如此,饶母多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婚姻更加顺遂美满,特别是对这几个姑娘来说。一则,这世道对于女子多是要苛刻一些的;二是,饶母也没有眼高于顶、一定要大富大贵的追求,只希望孩子们过的好、能平平安安的即可。
小女儿的出生于他们夫妇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当时饶母已是近40的年岁,所以对于突然到来的小女儿更是多有偏宠与放纵的意味,这也是当初他们夫妇二人考虑着想要招婿入赘的的原因。
然则,他们也深知条件好的公子哥家里是断不可能让其这般行事的。因而饶母近来对于饶子兰的婚事也越发着急了起来。
饶子兰看着饶母要哭不哭、强忍泪水的模样也是心软,深知母亲是为自己着想,这些年能肆意自由地长大也是多亏父母倾心仔细地照拂。
“好了娘,子兰知道了,那您便帮我去相看相看,可有合适的公子便是了,只我有一点要求,不想过早地嫁过去,成婚的年岁等到19岁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