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妖一副了然的模样,合上扇子缓缓道:“相传这阴眼便是妖王烛阴之母祭目所祭之眼。这阴眼连着妖界禁地——淬妖狱。”
“淬妖狱?”那鬼族女子被老树妖嘴中故事吸引,早就放下了碗筷。
“一看您就不是妖界之人,这淬妖狱啊,可是妖界万年禁地,万年以来只有妖王烛阴活着走出来。据传说,里面是一望无尽的黄沙,布满瘴气,怨灵皆聚于此。”
老树妖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淬妖狱里平地亦可起风,风大竟成沙雨,若您运气不好,则还能碰见吸人灵体的怪物。”
众人皆吸一口气,听而便已生畏。
沈召南向老树妖撇过去一袋子沉甸甸的听书钱,说道:“劳请您再讲些故事,图当解个闷儿。”
老树妖掂了掂,喜形于色,连声应着:“好好好,公子想听什么就讲什么。”
沈召南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讲些您擅长的就行。”
老树妖笑着甩开扇子:“那我们就讲妖界战神途榣大将军的故事。”
沈召南摇摇头,又撇了沉甸甸的一袋子:“劳烦换一个,本公子对大将军的故事并不是很感兴趣。”
老树妖合上扇子,做思索状:“那就换成群芳馆头牌金环蛇妖花菱的风流韵事。”
听到群芳馆和金环蛇妖这几个字眼,沈召南揉了揉泛疼的头,又撇过一袋子:“还是讲讲你们妖界之主烛阴吧。”
老树妖将这几袋子都放到怀中,生怕沈召南反悔,边将钱财放到怀里边连忙讲起:“话说这妖王烛阴上瑶天取得洗灵珠之时,曾遇见神族掌管黑天白夜的神女噎鸣。当时烛阴被神界结界所伤,便是这神女噎鸣救了下来,二人在神殿相知相恋。可天不遂人愿,两人被神君发现,在匆忙之中神女噎鸣将烛阴偷渡入神界天河,而自己被神兵带走,终身被锁在诲神塔。”
老树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这天地被分为六界,除魔族在九百年前被仙界仙尊灭族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界君主以外,剩下这几界,每界的君主皆都是上上等灵体,唯有咱们妖王烛阴是天生下等灵体,如没有洗灵珠,是万万不能统一妖界的。而神族常年内乱,被分为三大势力,而神女噎鸣与神君站在对立之面,便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整理起来竟有三十五状。数罪并罚,噎鸣被毁去大半神灵,被终身锁在诲神塔。”
老树妖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要说这妖王烛阴自此之后变得性情大变,变得暴戾异常。”
席间有人发问:“那烛阴就没有去找过噎鸣吗?”
老树妖摆摆手,语气有些无力:“烛阴曾经三次带着数万妖军进攻神界,可惜惨败严重,之后便一蹶不振。”
“那劳烦您再讲讲仙界仙尊呢?”沈有汜忽地出声,众人望向这个转移话题的始作俑者。沈有汜也不恼,手指慢吞吞的轻轻划过茶杯边缘静等老树妖开始。
老树妖看着沈有汜是与沈召南一桌而坐的便也没有拒绝:“要说这仙界仙尊,姓沈名召南,用人间的话说,算得上是爹不疼娘不爱,其父尊妻妾成群,母尊生下她之后闭门不出,也是可怜。”
那掩面的鬼族女子抢说道:“不是说那仙界仙尊不理朝政,沉迷于酒色,一点都不像仙界之人吗?”
老树妖偏了偏头,将扇子合上,两手握住:“也不能这么说,在那仙尊没遇见九尾妖狐遗脉之前在朝政上还是兢兢业业的。”
“九尾狐妖遗脉?”众人窃窃私语。
老树妖点点头:“说这九尾狐妖也算得上祸水,沈召南为他弑父,自立为尊。后又为他一举歼灭魔族,一袭白衣去,一身红衣回。在仙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但因为沈召南善武,其灵体法力皆是上上之乘,所以仙殿上的仙人们也大多没有异议。”
“原来仙界的仙人们也都畏惧强权啊。”席间一群妖精们讥讽嘲笑着。
老树妖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这沈召南有三绝,一为武绝,二为卦绝,三为灵绝。先说这一绝,大家想想被灭族的魔族便知道了,想当初那魔族魔尊佐澄的灵体也算得上是上乘,手握远影和碧空这两把魔刀,被称为刀中至尊,最后还是败给了沈召南殷雷剑的剑影之下。”
“而这二绝,便是卦绝。话说那沈召南卜筮十分精准,天意也能揣测个七八分。”席间那一群妖精们不甘示弱的争辩道:“那当时仙魔大战,她怎么还让那九尾妖狐遗脉遇难了?”
老树妖看了一眼那群下等灵体的妖精,摇摇头:“天意怎可全部知晓?沈召南后也曾说过,那九尾妖狐是她不可测的那三两分天意使然。”
“再者说,当时魔族对于仙界虎视眈眈,魔尊佐澄蛰伏多年苦练魔族禁法,在那沈召南为九尾妖狐遗脉庆生之时击破仙界结界,打个沈召南措手不及。”
语罢,席间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这九尾妖狐遗脉到底是何容貌,竟让仙界仙尊痴迷至此。”
“听说九尾妖狐生来瞳色异样,能摄人心魄亦可渡灵力,灵体最低者为灰色,灵体至高者为蓝色。”
老树妖得意地笑了笑:“不过啊,这仙尊沈召南最近可是忙的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