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小的窗户,光流淌不进来,一般照明的话需要开灯。
此时光打在他身上,衬得他身形越发颀长,只是他似乎又清瘦了些,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很显眼。
玉碎把书放书包里,慢慢走了过来,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外问他:“最近你又熬夜了吗?”
宁为嗯了一声。
玉碎抿抿唇,“你还差多少钱?”
“干嘛?”宁为拿过毛巾擦拭手指,转身问她,“你有钱?”
“没有。”玉碎抿抿唇,小声说,“但我可以跟你一起挣,我也可以去做兼职,你告诉你,你差多少我帮你。”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宁为把毛巾让脸盆里,拉下袖子,从卫生间走出来,“你后妈最近对你怎么样?”
“就……还好。”看玉碎那个犹豫的神情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班上同学呢,”宁为问,“还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玉碎摇摇头,“有你在他们不敢欺负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玉碎和宁为绑在了一起,即便同学对她有多大的不满,多想欺负她,但想起宁为,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手了。
连同桌小雨都很羡慕她能交到宁为这样的朋友。
其实羡慕玉碎的何止小雨,还有很多人都很羡慕她。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宁为转过身,走近两步,把她抵在墙上,“出去别随便乱讲。”
“我我们是朋友呀。”
“我不需要朋友。”
“可我想交你这个朋友。”玉碎眼睛红红的,要是宁为都不理她,她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办?
是不是又要回到过去那些受欺负的日子?
她真的很怕。
“宁为,”玉碎伸手攥住宁为的衣角,不敢晃,不敢拉扯,就那样攥着,指尖都攥白了,贝齿咬着唇,唇上也没了血色,说话声音又小又可怜,“别不理我。”
宁为什么恶人没见过,好几次宁海打他都打的内出血了,宁海抓着他头发问:“认不认错?”
宁为一句软话都不说,甚至吭都不吭一声,让他说软话,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他情愿被打死。
可唯独面对玉碎,她像个瓷娃娃似的,说话重了会哭,骂也会哭,宁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惹上她。
“你黏上我了是不是?”宁为手按在墙上,把她困在身体和墙之间,居高临下睨着她。
“是你说的,我救过你,”玉碎小声说,“你说会报答我的。”
“我也救过你,”宁为说,“已经报答了。”
“不够。”玉碎惨白着脸看他,“你还说过,我有事可以随时找你。”
宁为舌尖顶了顶牙槽,抬手掐上她的下巴,迫使她头仰的更高,“你就是赖定我了?”
玉碎眼睛里的水雾都要溢出来了,眼尾红红的,“没没想赖你,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
“你知道女生和男生交朋友是什么意思吗?”宁为头突然靠近,在即将贴上她唇的时候停住,见她闪躲,松开手,“记住,玩不起就不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