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2 / 2)

近。

没有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千里之外也许算得上是一种幸运,秦望将手机连上桌上的充电器,等一会儿发现手机没反应,再一思索,想起来似乎是停电了。

她回到醒来时的沙发边,离台灯很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推开房门。

“醒了?”

秦望抬起眼皮,昏昏暗暗地走进一道修长的人影,穿着一身深色居家服,黑发柔顺蓬松。他朝他走来,将托盘放在桌上,像是在同她解释:“时间太晚,雨下得大。没什么东西了,将就吃吧。”

几样简单的菜色装在瓷盘里,热气腾腾。

“谢谢。”这回是真的饿狠了,秦望抿唇,没有太客气,端起碗筷往嘴里扒饭。

她没问江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或者问自己为什么会在他家,就像对此浑然不关心。左右动动脑子就能推测出来,还是先吃饭比较要紧。

秦望进食速度不快但稳定,腹中的饥饿被一点点填平,直接吃了个八分饱。

等到她放下碗筷,正待要寻找什么,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的江砚便递来了纸巾。秦望擦干净嘴角,酝酿着如何开口。

“刚才突然停电,我吓了一大跳。今天打扰了。”她笑了起来,带着礼貌和客气。

分明什么也不记得,但也不难猜,秦望上回遇到这种情况还是高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逃学。她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学校,回来时带着两袋食物和一件外套。失去记忆的几个小时里她究竟做了什么无从考证,但她能须尾俱全地回到学校,说明应当只是暂时性失去记忆,认知能力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吧?

江砚的表情却沉沉的。

秦望心头一跳,预感不太妙,扬起的嘴角又悄悄落了回去。

“我应该没做什么太失礼的事情吧?”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微冷的白光照着他霜雪般冷淡的神情,秦望从中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不安在他的沉默中放大。江砚将餐盘摞成一摞,瓷碗磕碰声清脆,秦望时不时看他一眼,想破了脑袋努力回忆。

都怪系统。秦望开始给自己的找借口。

她一定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以江砚的好脾气不该是现在这种状态。

然而即使将责任推脱至突兀失联的系统身上,这借口也无法作为解释对江砚说出来,寻常人无法感知到系统的存在,她只会被当做癔症患者。她有点不高兴,但这不高兴是对着自己的,突然造访的失控根本找不到诱因,她便总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现下的脾气总不好发泄在收留了她还给她饭吃的江砚身上。睫毛垂了下来,秦望也不吭声了。

“你还是人吗秦望?”

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系统痛心疾首,不可置信道:“我为了快点回到你身边火急火燎地修复通讯,直到现在才有功夫喘口气!而你呢,趁着我不在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还偷偷怪我!”

“始乱终弃人家的是你,你怎么不干脆把我推到他面前让我替你道歉啊!”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气。”秦望被突然出现在身侧的系统大力一顶,差点被它撞倒,悻悻转移话题,“你终于回来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数据更新带来的通讯不稳定,暂时断联了。本来还在陪你等外卖呢,谁知道会出这么档幺蛾子,你现在还好吧?”

“唔,还不错。”秦望目送江砚向外走去。

系统环顾四周,左看右看,问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这是哪儿?”

“我也想知道。”秦望说,“醒来就在这儿了。”

端起托盘的江砚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掌压下门把手,突然回过头,目光与她短暂交汇了一下。

“你没做什么。”男人语气平平,“只是亲了我一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