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今安在急得想要解释。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江寒栖堵住他的话,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眼看两人间的冲突一触即发,江羡年灵机一动,问道:“哎,哥,‘洛姑娘家里人’是怎么回事?”
话头一起,江寒栖咄咄逼人的气势弱了大半,覆在脸上的冰霜出现一丝裂痕。他看向她,语气有些无奈:“没有的事。”
“你昨天还背洛姑娘......”江羡年不依不饶。
“阿年,我说了是她腿疾犯了。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多想。”江寒栖解释道。他收了凶狠劲,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光风霁月的温润模样。
“没多想。”劝架目的达成,江羡年笑笑,没再接着追问下去,转过身去安抚手足无措的今安在。若非思虑江寒栖是个脸皮薄的,她倒真想跟今安在打听江寒栖和洛雪烟的事。
聊着聊着,江羡年随口提起王家的怪事。
“一分二,自相残杀......”今安在陷入沉思。
“是不是挺奇怪的?我想了好几天不知道是哪种妖物所为。”江羡年苦恼地叹了口气。
“有两种妖物能做到。”
“哪两种?”
“一为‘拟’,天生无形,遇心仪之物可仿其外在,然,化形即定形,余生不可变。”
“拟?”江羡年从没听说过有叫“拟”的妖物。
“不过‘拟’很早就灭绝了,应该不是它所为。还有一种妖物,是什么来着......”今安在忽然卡壳了,死活想不起另一种妖物。
“想不起来就算了,”江羡年安慰道,接着又问,“不过你是从哪得知‘拟’这种妖物的?我从未没听说过。”
“我师父有个记载了各种妖物的长卷轴,说是那上面涵盖了世间所有妖物,让我挨个记住,背不过就要挨手板。我怕挨手板,就全背下来了,”今安在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但我脑子愚钝,经常会忘。”
“你师父是?”
今安在猝不及防换了种体态。他清清嗓子,将腰板挺得直直的,负手而立,左手做出捋胡子的动作,高深莫测地眯了眯眼,配合着晃了下脑袋:“一个无名无姓、平平无奇的问道者罢了。”
一套动作演完,他羞涩地咳了两声:“师父特地吩咐过,假如别人问起他就这么介绍。别的不用多说。”
“你师父还挺有趣的。”江羡年忍俊不禁。她听父亲说过很多高人脾气都很古怪,想来今安在的师父也是属于其中一个。
“那你知道鲛人吗?”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寒栖忽然加入了对话。
“鲛人,”今安在想了想,答道,“鲛人近神,可通天地、善净化,其歌如天籁。”
“哥你怎么想起来问鲛人了?”江羡年疑惑地问。
“没什么,看书看到了,有些好奇。”
不知不觉间,江羡年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看着琳琅满目的糕点,听着店员天花乱坠的推销,一向果断的她迟迟拿不定主意,纠结半天,不知该买哪种好。
“要不买那个吧。洛姑娘昨日给我的就是那种糕点,还挺好吃的。”今安在认出洛雪烟送的糕点。
“洛姑娘送你糕点?”江羡年抓的却是另一个重点。短短一句话令情窦初开的少女浮想联翩,瞬间脑补出了三人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
“公子真是好眼光,本店的招牌便是这糖蒸酥酪。”老板娘接上话茬,趁机介绍起糖蒸酥酪,从用料讲究讲到制作过程的复杂。
“几位客人可知临水首富独子王焕金?”
“他和糖蒸酥酪有什么关系吗?”江羡年不明所以。
“那来一份这个吧。”今安在说道。
“好嘞。”老板娘找来油纸,熟练地将糖蒸酥酪装进去打包。
“王焕金原来不住在这儿?”江寒栖问道。
“王家主家在城南那片繁华之地,他是成亲后才搬到这儿的。看几位不像本地人,应该是头一次来临水吧。王焕金在我们这儿是出了名的宠妻,他院子里那片如云花也是也是为他娘子栽的。王家娘子真是好大的福气。”
老板娘一边羡慕地感叹,一边把打好包的糖蒸酥酪递给今安在。
“不是买一送一吗?”今安在想起昨天洛雪烟写在本子上的话。
“公子从哪儿听说的?本店从未有过买一送一的时候。”
“可......”今安在听完,稍一思索,忽然明白了什么。
“再来一份这个,”他指了指糖蒸酥酪,看到旁边还摆了几种外观精致的小巧糕点,“这些也各来一份。”
“你不必买这么多的,一份糖蒸酥酪足够了。”江羡年吃惊地看向今安在。
糖蒸酥酪的价格不算便宜,他刚还完拖欠的住宿费手头也不宽裕。
“不是赔罪,算是我对洛姑娘的谢礼吧。”今安在对她笑笑。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
老板娘眉开眼笑地装完一堆糕点,笑嘻嘻地交到今安在手里,算了算利润,心里乐开了花。
“几位客人慢走。”她送别今安在和江羡年两人,转身要去招呼后面的客人